在这其中,陆与月也是看似正常的一个,当然那也只是看上去正常而已。
她在这一系列事件中的态度也、让人觉得可疑,这些事情对于一个正常女子而言是如何无法接受的事情,她却处之泰然,理智得可怕。最让他怀疑的是——她竟然能够接受平衡者的力量!
没错,秦天朗正是平衡者!
平衡者,能够均衡三界势力,是神之使者,是和平的象征。
来自千年前的传说在这里复活了,这是否也意味着人间将要经历一次天劫呢?
他正皱着眉思忖着,这时候陆与月转醒了,她第一个动作便是看自己的双手。
她的动作扯动了打点滴的针头,鲜血开始逆流,看到血液她愣了一下,忽然颓然倒下,这时候方以豪才想起来上前按住她。
他们二人无言相视了数秒,直到金精一声干咳唤醒了他们。
陆与月被方以豪按住的地方,正是先前为了保持清醒而折断的指甲部位,顿时只觉得尖锐的疼痛袭来,“放开。”
方以豪收回手,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嘴唇抿成紧绷的弧度。
陆与月看向金精,“糖果怎么样了?”
金精没好气地说,“她早醒了!”停顿了会儿,瞪着她气呼呼地说,“叫你到处乱跑,看,出事了吧!”
听到她关心的话语,陆与月惨白的脸色好像缓和了些,露出一个称不上笑的表情,淡得几乎没有颜色的嘴唇吐出的话语却让金精几乎吐血,“那就好,我要出院,帮我办下手续吧。”
金精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都这种状态了还想出院干什么?!”
陆与月淡淡地说,“就是因为在医院,我才没法保证会不会出事。”
她没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一秒钟都不能!
这时候沉默了好一阵子的方以豪也开口了,“按照她说的做吧,这个医院……不安全。”
听到他如此道来,金精叹了口气,出去办手续了。
一瞬间狭小的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手指的刺痛感还清晰着,就如同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
“我并没有让你救我……这次算我欠你的,你可以走了。”陆与月侧过头,似乎是不想再见到他。
方以豪半天没有回应,却低低地问了一个让她冷笑连连的问题,“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秦天朗又是什么关系?”
“我嘛,当然和他关系不浅了,但是……这又关你什么事?!”她气不过他的这种语气,他到底是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心怀不轨、满腹心机的女人?呵,真好笑,她甚至连秦天朗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都不知道!
方以豪听着陆与月先是暧昧随后又带着怒气的话语,沉下脸来,上前两步俯视她道,“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
陆与月火了,他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质问她!他凭什么!
在她还没有觉察到的时候,手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向方以豪掷去,没有打到又去抓其他的东西,“滚,不要让我再看见——”
她的手腕被方以豪握住了,固定在针侧,“够了。”
方以豪拿下她手中的热水杯,此刻大部分的热水都洒在了她包扎着绷带的手上,陆与月后知后觉地感到痛。
“嘶,遇见你真是个悲剧。”陆与月自嘲地笑。
方以豪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他不喜欢歇斯底里、无理取闹的女人,而除了师妹柳毓,其他女人好像都是不可理喻的。他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浪费时间问一些明知道答案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当她坠崖的时候,心里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吧。
但是现在,也没必要了,那种麻烦的东西。
他最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种眼神让陆与月觉得二人之间好像又回到了夜市的那个晚上。
金精和面无表情的方以豪擦身而过,进了病房只看见陆与月将手指插进头发里,连绷带上渗出了血都没有发觉。
……
这次陆与月和金精顺利到了阿娇的病房,糖果正坐在她的床边。
她拉着阿娇的手,好像正在说些什么体己话。
看到这一幕,方才无法平静下来的心情就忽然冰冷了下来。
尽管一直告诉自己,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朱俊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法前来,可是心里其实还是在意着的吧。
她是在怪自己吗?
“你们来了。”糖果终于注意到了她们,招呼她们坐下,洗了两个苹果给她们。
“吃吧,这是阿娇最喜欢吃的苹果,我买了好多好多,可是来了之后才发觉,她已经不能吃了呢。”糖果这话一出,不仅自己滚下泪来,也惹得金精眼泪连连。
陆与月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可以有这么多泪水,她不由摸了摸眼角,如往常一眼干爽。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哭吧。
好不容易二人终于止住了泪水,金精的手机却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恍然大悟一般,“死定了,我和霞说好今天下午就可以回去,没想到去出了事,他还在等我没吃饭呢!”
陆与月和糖果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对着金精暧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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