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她。
“诶,再不醒来的话,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她还在犹豫中,糖果的话却点醒了她。
是啊,长痛不如短痛,林从容的目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她不能让糖果成为下一个阿娇!
陆与月定了定神,将照片指给她看,“你注意到了吗?他头发上和衣领上染到的东西。”
糖果看到她严肃的表情,只感觉有些不安,“嗯,怎么了?”
虽然她心里也有些奇怪,林从容是个洁癖到极点的人,让他知道可不好,所以当时她就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况且他最不喜欢别人偷拍了。可是不偷拍的话,照片上总是同一个动作同一个表情。
陆与月微微垂了眸,“这是锁魂岩上特有的蒲公英,阿娇房间里还有一幅画,她昏迷前去过锁魂岩,上面画着的正是这种特别的蒲公英。”
糖果听到这话,愣愣地再看了眼照片,好半晌才消化了她的话。
“你是想说……他是凶手吗?”
“我想不止,他可能是一系列事情的幕后操控者!”
糖果停顿了半晌,干笑了两下,“哈哈,哈哈哈哈,你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的,你光看照片怎么就能肯定这是锁魂岩上的蒲公英呢,也许其他地方也有呢?也许只是巧合呢?”
陆与月没有阻止她有些夸张的掩饰,“那么,你不觉得,他一直有事情瞒着你吗?”
听到这话,糖果终于不再说话。
陆与月看向她,只见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眶中慢慢地蓄起泪水,“不不,我不相信,阿娇是我最好的朋友,虫子,他又和虫子无仇无怨,还有许仙……不不,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这个可怜的女孩子终于无法忍受最喜欢的人加害最好朋友的这个事实跑掉了。
陆与月伸出手,没有来得及接住那些晶莹的泪滴。
“接受吧,接受他并不是真心爱着你的,这个事实。”
她喃喃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已经离开的糖果的,还是留给自己的。
可是有些人,就是让人如此欲罢不能,即使明明知道他是利用自己,即使明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别有目的,一颗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沦陷吧。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她定要让这颗停止在那一刻!
与其受那样生不如死的煎熬,她宁愿求得痛快一死……
糖果奔出医院后,茫茫然地站在熙熙攘攘地街道上,她不知道她应该干什么,连脑袋都是一片混乱的空白。
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她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却怎么也按不下通话键。
她要怎么问?问他是不是杀害虫子的凶手?问他是不是害得阿娇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问他是不是一切一切的幕后操控者?!
明明不过才一个多月时间,为什么一切演变到了如此局面?
她忽然感觉这是世界变得好陌生,连那些路过的行人好像也在顷刻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谁来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相?”
她在孤魂野鬼一样游荡着,不知不觉间竟然到了阿娇家,也许她心中还是带着一丝希望,希望有人告诉她陆与月的推测是错的。
门铃没有响太久,开门的是阿娇的妈妈,她似乎也正要出门,手上提着个袋子,看见糖果也是一愣,然后勉强笑起来,“是唐朵啊,我正要去看娇娇呢!”
糖果也是僵硬一笑,“伯母,我是来拿一些学校要的材料的。”她几乎不撒谎,可是现在她却在最好的朋友的目前面前,为了替自己喜欢的人找证据,竟然如此信口就来。
“嗯,你进去吧,钥匙给你,等下找完后把钥匙放在窗台上的仙人掌的花盆下就好,记住了,我先走了。”一番交代后,她匆匆离开了。
糖果一路忐忑地走到了阿娇的房间,这个房间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她还在这里住了几个晚上。
还记得那天是阿娇的生日,她们一直聊到了很晚,聊到了未来,聊到了虫子,聊到了林从容,那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阿娇甚至还说着一定要搞定虫子那个闷骚男。
阿娇说这话的表情她还记得一清二楚,连那飞扬的神采似乎都历历在目。
她只觉得泪意又涌上眼眸,她急急擦干眼泪,翻找桌子抽屉,终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陆与月说的那幅画,只看了一眼,她就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画上的一片乳黄,画上的落款,画上的时间,好像都在嘲笑她的识人不清。
……
同时,校园的一角,一个少女屏住呼吸,鬼鬼祟祟地躲在垃圾箱后面。
不远的前方,是一小队穿着制服的警察和救护车队伍,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沉重的表情,因为就在这个平静的夜晚,又有一个学生死了。
苏江新拉开白色床单,露出男生已经冷硬的尸体。明明不过二十来岁的男生,正该是富有生机和活力的时候,却一脸沧桑得好像四十来岁的人,头发也白了大半,乍一看,没有人能相信这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他又仔细地查看了几下,盖上了床单,对着那些急救人员挥手,“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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