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大概也觉得丢脸,脸红了红又白了白,陆与月觉得今天的小猪挺逗,还学会变脸了,就见她用一种见鬼了的表情说:“你知道吗?许羡娴死了!”
“什么?!许羡仙?!”陆与月一下子仿佛炸了毛的猫跳起来。
“不是不是,就知道你会听错,是许羡娴!大仙的姐姐。”听到朱俊这般道来,她才喘了口气。
“你怎么就不问他姐姐怎么死的?”朱俊有些奇怪地问。
陆与月有些奇怪地弯起好看的眉,“我干嘛问,我又不认识她姐。”这说的可是大实话,可是很显然不被人待见。
“你可真够狠心的,你不知道大仙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子,那些学姐学长们也没有见过……”
“他现在怎么样了?”
朱俊这时候看起来好像有些错乱,让她有些担心。
“你看过她怎么死的就不会这么轻松。”朱俊轻轻地说,好像害怕惊扰了潜藏在身边的亡灵。
她不可抑止地颤抖着:“你知道吗?她死的格外凄惨,全身都白惨惨的肿得不像一个人。他们都说她生前可漂亮了,一点也不比许羡仙逊色,可是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看不出来,真的……我那时就站在那里,她就从楼顶坠下来,七楼!直坠进江底!我记得她在坠落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全身早就浮肿了!她根本不是被水泡的!真的!我还看见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啊——”
很显然,朱俊已经被那诡异的一幕吓坏了,说完之后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把朱俊扶到自己床上休息,宿舍的另外两个人进来了,很显然她们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依然是有说有笑地聊着偶像剧,看到那么早睡还占在她的床上的朱俊也只是询问性的对着她挑挑眉。
她耐着性子说:“她有点累了,先睡下,你们尽量配合下。”揉了揉眉头,抓了饭盒往食堂走去。
一边吃饭,她一边想象朱俊所看到的场景——想象一下已经全身浮肿了的女人,皮肤已经松弛,随着嘴巴的动作和引力的缘故自然下垂,眼睛……她得问问朱俊那时候许羡娴的眼睛是什么情形的,也许这有点残忍,但也是问题的关键。
难道又要再次刺激她薄弱的神经吗?万一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怎么办,岂不是白问了?
看着身边找位置的人,她回过神来把最后几口饭吃完,正要收拾东西走人,就听见旁边的女生一边不住扇风,一边苦着脸说:“这什么鬼天气啊,要热死人了。”
旁边的女生说:“热死人倒是不知道有没有,但是这里刚死了一个人却是真。”她们说了一番倒都是一些旁观的言论,并没有什么稀奇。
最后那个喊热的女生哭丧着脸说:“看你说了些什么,我现在都吃不下东西了。”
听罢,陆与月无语地看了一下自己扫荡得干干净净的饭盒。
真的,她不是铁石心肠,胃也不是铜墙铁壁。只是无论是谁从小看过各式各样的尸体都总有一天会麻木吧。
这句话听上去有点歧义,有些惊悚,其实很好理解。
陆与月的婆婆,其实还算不得这关系,据婆婆的再三强调,她只是个带过陆家三代小孩的的姆妈而已,没错,所以,陆与月真正意义上算作陆家唯一仅存骨血。
坚强,在她还没学会理解这个词的时候,婆婆已经先让她用身体记住了,最原始也是最深刻的记忆。
婆婆是当地的仵作——用古代的话是这么说的——现在她看了一些侦探片后,发觉这职业的现代名很有格调——法医。但是她打心里还是觉得,仵作更适合婆婆,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珍贵的历史的郑重感,因此她从小就十分崇敬爱戴这个婆婆。
尽管当时经济并不宽裕,婆婆还是尽可能地教给了她许多东西,并且身体力行。一想到依然历历在目的那些情景,她无法把婆婆所做的事和医这个字联系在一起。在她眼里,那些尸体就像橡皮泥一样,任人搓扁捏圆。
她总是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现在才知道,自己少的不过是一些人性罢了,因为根本就没人教会她什么叫做正常。她存在的目的就是,活下去。这样的信念是如此深重,以至于她常常会神经质地以为自己不过是被某只或者某几只手捏住的棋子,尽管这种感觉并不切实。
但,即使命运真的要她如此,她也会顺着命运玩笑的牵线走出自己的活路。
回到宿舍朱俊还没有醒,电脑已经自动开启热带鱼水缸保护屏,对着那些虚幻的自由发了会儿呆,她轻触一下ESC键,屏幕回到她离开时候的样子。
她有种奇怪的直觉,现在她所正在进行的,正是别人想要她窥探的,或者借助她推动的,既然有人宁肯承担窥伺天机的代价要她破解,她又何乐不为。
耐着性子一页页看过评论,几个评论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东西据说紧俏着呢,连X国王妃都要买这个,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呢,肯定是骗人的。”
她才想起广告似乎有说到这么一回事,她只当是撰头,一笑置之。
——“不,是真的,许大仙女都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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