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其他三个都不在了,宿舍空荡荡的,再也没有那个总爱在宿舍里放一大堆历史的朱俊陪着她了。
在柜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两个巧克力派,她看了看,还好,还没有过期。
可是咬了一口,却一点味道也没有,怎么可能?又没有过期,难道她很不幸的刚好买到流入市场的瑕疵品?真是祸不单行。
陆与月无奈叹气,只好等到宿舍的铁门打开,才饿疯了一般向食堂跑去。
方以豪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跟在她的旁边。
陆与月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先是到小卖部扫荡了一圈零食,然后又到了饭菜区,买了五份菜,端了两碗粥,甚至来不及带上她从来没有忘记带的便当盒,甚至都顾不得旁人惊异的眼光。
众人心想:这孩子是有多饿啊,跟闹灾荒似的。
看到冒着热气的稀粥,陆与月眼中晶光闪闪,不迭地舀起一口粥,哇,好烫好烫……可是,热乎是热乎,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
她皱眉,以前最喜欢在这个窗口吃饭,就是因为这里的米煮出来的饭和粥都有一股自然的清甜,莫非今天用的是劣质米?
她摇摇头,还是先吃点菜好了,筷子首先向最喜欢的麻婆豆腐夹去,这个色泽,这个滑嫩,感觉很不错,味道……怎么还是没有味道!?
陆与月急了,全部的菜色都尝了一遍,什么味道都没有!
气死了,连想好好吃个饭都不成,欺负人啊?
陆与月气呼呼地冲向窗口,此时食堂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为什么今天的菜都没有味道啊。”
“小姑娘在开什么玩笑?”打菜的阿姨笑呵呵的,根本不会把眼前这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子当作是来找茬的。
“不信……你过来。”眼尖地看到方以豪长身闲闲站在一边,她气不打一处来。他却不动声色,装作没有听见,陆与月嘴角弯起一抹嘲笑,舀了一勺食物,抵在他嘴边。
方以豪垂眸凝住她推来的汤匙,脸偏了偏,然而陆与月就是不放过他,好像和他杠上了,这种敌退我进,步步紧逼,没脸没皮的战术让方以豪有些无语,但是为了防止继续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他在心中默默叹气,吃下了汤匙中的食物。
“说!有没有味道?”
“有。”
阿姨这时候也有些不高兴了,叫了几个过路的同学也来评理,可是每个人都和方以豪说的话差不多。
她不信邪似的把所有买来的零食拆开,挑味道最重的吃,依然什么味道都没有。陆与月无言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难道是最近精神太紧张了,导致味觉暂时消失?
她愁眉不展、灰头土脸地走出餐厅。
方以豪也觉察到不对劲,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陆与月嘴角弯起一抹苦笑,低低地说,“我似乎丧失味觉了……”
……
“快放开我!”被方以豪一路拉来古街上,陆与月揉着手腕,啊啊,都淤青了,这男的真是粗鲁,她没好奇地瞪了他一眼。
“进去。”方以豪不顾陆与月的挣扎,将她带进一家药铺。
陆与月一向很不喜欢药的味道,一进去就喷嚏连连,好不窘迫,可是碍于身体的弱势,无法挣脱手上的束缚。
“阿豪?真是稀客。”
从布帘里走出一个枯瘦的老头子,说是枯瘦真是客气了。他赤裸着上身,树皮一样褐色的皮肤下,根根肋骨突出,比干尸好不了多少,而让陆与月最受不了的,是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闪烁着精光,好像什么都隐瞒不了他,什么都会被他看透……
“余老,是这样的……”他高大的身子附在老头子的耳边,巨大的落差让画面觉得有些滑稽,可是陆与月却不觉得好笑。
老人一边点头,一边时不时拿眼睛打量她,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这样啊……”
在二人都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的时候,老人一把抓过她,陆与月只感觉到眼皮腮帮耳朵被拂过,脖颈胳膊以及腹部都有股风掠过,等到老人已经站在一边了,她才恼道,“色胚!”
老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小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倒是方以豪皱了眉道,“别胡说。”
见陆与月依然不配合,方以豪有些不耐,冷冷别开视线,“方老?”
方老的视线很快就从她身上移开,“没得治,你还是赶快给她准备后事吧!”
陆与月一听,不由一声冷哼,这种医德,他想给我看病,我还不屑呢。
老人摆了摆手,在方以豪耳边说了什么话,再走进里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陆与月一眼,陆与月被看得浑身发毛。
不知道老头对方以豪说了什么,方以豪甚至没有告诉她一声就急匆匆地走了,最后那复杂的一眼好像已经判了她死刑。
陆与月嘴角弯起嘲讽的笑,走开了。
从古街一路漫不经心地走回学校,把身上所有钱都用来买吃的,可是都一样,吃什么都一样。
漫不经心地啃着蛋糕,她只能感觉到蛋糕的松软和奶油的滑嫩,除此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好像嚼沙子一样,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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