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到仿佛要吃了她的视线就来自她的身边,可是她没空,也不想理会。
——血双生。
“以发起方的力量和生命治愈另一方,几乎可以起死回生,但是这需要大量发起方的血或者与发起方有直系亲属关系的人身上获得。”
通过霞的解释,陆与月才明白秦天朗是做了何等牺牲。
为什么要待她如此之好?她不该承受这些,也承受不起啊?尽管记忆模糊,她还是隐约记得他昏倒前的那不同往常的视线……眼眸垂下,陆与月复杂的视线凝在秦天朗的身上。似乎是回应她这两天衣不解带的照顾,以及她此刻热切的视线,秦天朗终于慢慢转醒。
注意到他的动静,陆与月紧张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睁开,“你……”话语哽在喉中,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秦天朗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我没事,不要担心。”他吃力地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抚平她眉间的淡愁。
陆与月将他无力的手握住,如此冰凉的体温,却总是能够温暖她。
“我,对不起。”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为喉中的一声叹气。
秦天朗装作听不懂,只是闭了眼,口中却还是吐出安慰她的话语,“别想太多,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直隐没在角落里的方以豪垂着眸道,“那些血是你母亲的吧。”
陆与月想到上次见到的日本女人,她是受过什么伤害?那么多的血……常人根本活不了啊。
秦天朗的表情似乎是被人踩到痛处,脸色慢慢发白,见二人都目不转睛地看他,缓缓闭上眼,“是的,是我亲生母亲生我的时候……被我身上所带的力量……活活震碎…留下的。”
陆与月回想起刚才石床上的人形,满屋的鲜血,竟然是这般造成的,因为自己的出生而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是多么深重的悲哀啊。
刚刚醒来,秦天朗的体力不允许他清醒太久,尽管他们还是有许多问题,终究还是选择埋在心里。
直到事情告了一段落,陆与月才告别了秦天朗离开。方以豪默默地走在她身后,等什么?他不知道。
陆与月知道了他的存在,可是直到她消失在他的眼里,她都没有再开口对他说出一句话。
一直没有说话的柳毓安静沉浸在黑暗中,像成为一尊雕像,只是默默看着秦天朗苍白的睡颜,直到他的呼吸开始变得轻缓,她脸上伪装许久的表情终于坍塌。没有人注意到她一向冷漠而骄傲的眼睛中流下的泪水。
……
尽管霞之前的行动是出于敌对的试探,并没有真的伤害过谁,可是空空道士莫名被害之谜没有解开,他们就无法脱离嫌疑。陆与月从此处于他们的公开监控之下,并被要求提供一切情报。
原本苏江新和方以豪一种就是合作关系,因此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再次恢复常态的陆与月,心中怀着对秦天朗的愧疚,为了缓解他的尴尬的处境,陆与月提供了一些线索,尽管这些线索现在看来依然十分破碎。
一行人从石鼓山勘察回来后都是若有所思,邪对于旧地重游十分兴奋,在她的怀里动个不停。
“好了好了,这什么东西,痒死了。”陆与月拈过它头上沾染的东西,乳黄色的蒲公英……怎么这里也有这种蒲公英?
苏江新看见她和童尸竟然玩得不亦乐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还知道其他什么线索吗?”
陆与月感觉到他的厌恶,不甚在意地道,“有。”
回到秦宅,柳毓已经等在大厅里,看到他们只是淡淡地抬眼扫视了他们一圈。
陆与月也不在意,那个女人一向是那个调调。
在三个高大的身影的注视下,她掏出一张纸,展开,平放在桌子上面,“这就是林志炫留给我的线索。”
柳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视线在纸上转了一圈,冷笑道,“真是好能耐,我怎么做他都不肯交出来的线索竟然轻易就给了你。”
陆与月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只是感觉有些奇怪,最近做了什么事惹到她了么?
“神祝……”秦天朗口中缓缓念出这两个字。
陆与月抬头问他,“你知道它是指什么吗?”
秦天朗气息微窒,似乎不想讲,柳毓解释,“神祝来源于春秋时期的一个传说,当时人界大乱,冥界妖界趁虚而入,法术界无力抵抗,当人界即将沦陷的时候,出现了两种被神祝福的人,其中一种称为平衡者,能够均衡双方势力,是和平的使者,另外一种成为旁观者,他们代表着力量,能够横行三界无敌手,为三界所惧怕,依靠二者的力量,冥界妖界败退,人间获得和平,因此百姓将他们称为‘神祝’。”
陆与月敏感地注意到秦天朗似乎笑了,那笑容看上去怎么感觉有些不屑,有些无奈?
柳毓继续说着,“这平衡者和旁观者总是同时出现的,如今平衡者,也就是神裔已经出现了,也许另外一方也很快出现。”
“一方?”陆与月注意到她用词的不同。
柳毓淡淡扫了她一眼,“并没有人说神祝只得一人,事实上有传闻人间似乎散布着许多后裔,只是如今,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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