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御理也不理,他径直走到一楼的楼梯底:“如果这里还有往下的楼梯……”他踱着步子走到相应的位置,在那里跺了跺脚。
“王川,带工具下来,砸开这块地板”
闫御打开对讲机发号施令,这么做着的时候,他用我的身体又摆开了抱手横胸外八字脚的男人站姿。
狄诺凝着他的探究目光一收,倏地转头看向我。
我倚着墙,扶着蕾米亚,静静的回望他。
有时候,有些事情,是不需要人说,也会有人知道的。
王川带人砸开了地板后,果然在下面发现了继续延走下去的古旧楼梯。
是地下室吗?
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陈旧的空气里似乎还夹带着血腥的味道。
全部的人员都集中到这里来了,王川给每人带了一个超强光的手电筒,闫御和我打头,狄诺断尾,一伙人慢慢的沿着楼梯往下走去。
“这是,消毒水的味道吗?”
“好像是。”
确切的说,应该是消毒水和着血的味道。
往下的楼梯比上面的一二层楼梯要深许多,一直走了四五层左右才到底,没想到酒店的地底下居然有这么宽阔的空间。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之前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有障眼法的?”
闫御在前头回答说:“除了你,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也看到了。”
普通人,是指工作人员?是工作人员向他报告了游客的情况,所以才起疑的?而他和鬼瞳等人因为身带异能,所以障眼术对他们不起作用?
我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习惯性的扶了扶镜框的位置,发现鼻梁上好轻松,没有近视真好,现在普通人也包括他自己了。
“那你发现酒店的服务人员有异常吗?”
闫御的脚步顿了顿:“没有,我和大堂的经理聊过,除了有些怪,但他们是人。”
闫御的语气如此肯定。
“是呀,是有些奇怪,他们收下了张艺的冥钞。”
“什么”
闫御一怔,立时定在原处。我一不慎撞上了他娇弱的后背,将他撞得趔趄之后担心自己的身体给摔了,大手一揽,他撞进了我坚硬的胸——哇啦啦,这辈子我的胸还没坚硬过。
抱着自己的感觉真是奇妙,触手是纤腰,入鼻是淡香,他怔愕的眼睛对上我的眼,两人皆茫了……(不知道他被自己的臂膀环着是什么感觉?)
“咳咳”队伍的最末尾处有人咳嗽。
“啊呀,我头痛。”身后蕾米亚发出呓语。
闫御神色一正,站直了身子:“你说什么,他们收了冥钞?”
活人收冥钞是不吉祥的,如果他们是正常人,收到这冥钞只会把我们撵出去,怎么还会给我们安排房间?
所以说,他们是不正常的。
不,不只是不正常。
闫御边抚着下巴沉思起来,脸色变幻不定,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下了楼梯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与我之前所见不同的是,这条甬道比较宽,两旁可见明显的房间,还有玻璃窗。
看起来似乎只是平常的走道,倒有些像是酒店客房甬道的布局,只不过比较老旧些,门板的款式窗的样式都非常复古。
我们一间一间的打开,里面空荡荡的,有的房间里遗落一些镊子夹子类的器具,有的房间里设有水槽,冲水的设施,有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光秃的床,斑斑点点甚是瘆人。
“看起来怎么感觉像是动手术的地方……”
“唔,闫主,我的头又痛了。”蕾米亚一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头倚在我身上痛苦呻吟。
“你又感应到什么了?”闫御站在一旁问道。
蕾米亚的脸色渐渐发白,她紧闭着双眼,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没有,太黑暗了,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好痛,全身都痛,有血流出来了……惨叫……一群人的惨叫……还有,吞咽声……”
就在众人将注意力都放在蕾米亚身上的时候,狄诺的声音忽然从最末尾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闫主快来看这是什么?”
一块发黑发硬类似食物的块状物静静的躺在一个白色的餐盘上。餐盘边放有一副刀叉,不远处还落着一双红木筷子。
块状物被切了一个口子,刀叉上有印子,看似曾经被吃了一部分。
吃这个东西的人似乎懂得使用西方的餐具,但同时他还是一个东方人。
把东西切出来之后,他还是习惯用筷子来食用。
东西没有吃完,过了许多年,便自然会发硬变黑,由于地下室空气不流通,所以不是腐化而是干硬化后留下,这很正常。
如果说这个地下空间在很久以前也是酒店用来作为宾客房间的一部分,有未吃完的食物留下或许能说得通。
但问题在于这个房间的布置,它看起来像是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餐厅,与其说是餐厅,不如说是手术室——或是屠宰室房间里有两张长方形的台面。
这个餐盘就是放在其中一张光滑的长方形台面上,另一张台的四周留有一圈凹糟,糟内遍布红色的血印,血印顺着糟一直流向地面的排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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