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残害了向子绮的男人中,只剩最后一人。
这人的名字叫阿强,阿强是化名,出来混的小混混都爱给自己取个港式的外号。这样在逃跑的时候,慌乱间也不至于暴露真实的姓名。外号叫得久了,真名也就无人关注了。
不过最近,的确好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别人叫他的真名了。不是没有人叫,而是知道他真名的几个人,都失去了联系。
也就是警方说的,无故失踪。
周生,阿毛,李民德,马六,黄三等人,从前段时间开始,陆续失踪。先是李民德和黄三,再是周生阿毛和马六。李民德和黄三两人平时与他们玩的时间不多,基本上他们是分为两派的,只有在某些时候,需要人手时周生才会拉他们两入伙。所以李民德和黄三的一起失踪,他们都不以为意。
直到昨天,连周生他们三人也失踪了,阿强才感到不妙。
今天早上,有人在巷子里发现了大量的血迹,报了警。阿强也去看了,那些血沾满了整个墙面,地上也泼洒了一大片,像有人拿着水盆往墙上地上泼似的,绵延了四五十米的距离。
那些血还是新鲜的,虽然已经干了,不过看得出在昨夜之间,这段路上绝对没有这么骇人的血印。
这些血,是谁的呢?怎么会这么多呢?巷子里窄小,又因着地理位置的原因,附近没有菜市场和屠宰场,所以绝不可能是运输猪肉的肉贩子留下的动物血。
不是动物血,那就是人血了。
平时鲜少出门来到这里的居民围满了案发现场,看着骇人的血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阿强挤进去看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地面上的滩印子,第二眼看到的是墙上血迹。墙面上的痕迹是呈**状的,从**出来的形状来看,喷出点是离地一米五左右。
不知怎的,阿强怔怔的看着那个**点,脑子里居然就浮现出了周生面对着墙站立的样子。
那个**点,恰好就在周生的胸口上啊
阿强被自己的骇人想法惊得一跳,他迅速的窜出人群,掏出手机就拼命的打。
周生的,打不通
马六的,打不通
阿毛的,打不通
李民德和黄三的,更是打不通
警方在挨家挨户的查询失踪人口,他知道这几个人就是警方在寻找的失踪人口,可是当警方敲上门时,他想起了半月前自己这伙人犯的事,其中一个女孩的尸体已被发现,警方立了档,正在侦查此案虽然他想不通一同被弃的另一具女孩为何没有被发现,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他意识到一切都已经不妙时,他只能颤颤惊惊的缩在家里的床上。
他以为躲在家里就会没事了。
不出门,不在半夜里活动,甚至不在白天时跨出一步,就能避过那无形的祸事。
但是,报应,是躲也躲不掉的。
向子绮站在二楼的窗子边,她知道窗子里的男人就是最后一个杀害自己的男人。
刘宁宁将她带到了这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刘宁宁对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给她引路的时候,刘宁宁的眼神分明在说:别想花样,所有人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所有人,包括她,包括她的父母,包括唐铭暄……
向子绮只能妥协。
她推开了窗子,静静的望着蜷缩在墙角,恐惧到了极点后疲倦睡去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风吹冷了,男人打了个哆嗦,睁开眼。
一睁开眼,他便看到立在窗边的向子绮,蓦然间,惊骇和更深的恐惧爬满了他的脸庞,他张开嘴,想要大声呼救。
咔嚓
下一秒,向子绮已经贴近了他的身边,双手拧断了他的脖子。
男人的脖子呈90度的奇怪姿势,斜斜的倒了下来。
这样子死,是没有血流出来的。
向子绮跳上二楼时见过男人坐在一楼底下的父母,已是年老体迈。她不忍心让他们见到血溅四射的场面。
“子绮,手法越来越精练了哦”刘宁宁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她悠悠闲闲的说:“把他背上,跟我一起来吧,师师今晚肯定饿了。”
“另外,恭喜你毕业了,明天起,带些学校的‘新鲜货’过来吧。”
如果可以,向子绮真希望眼前的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她偶然间做着的梦。
哪怕此前她也一直希望重生是场梦,可比起眼前的一切来,显然此刻这种希望变得更加迫切,更加渴求。
在市郊的草地上,不知何时被人挖了一个大坑。大坑里,堆堆叠叠的近数十具尸体,像废弃的垃圾一样摞着。
这些尸体,有的已经腐朽,有的正在腐朽,惨白发黑的肢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坑底,任由苍蝇和蛆虫大肆豪餐。向子绮认出,那些死去的人,正是王氏集团失踪的员工以及她被迫杀死的周生等人。
刘宁宁走到坑边,将阿强的尸体随手丢了进去。
“师师,子绮来了。”
大坑底下一阵涌动,一只惨白得怪异的女人手臂从尸堆中央伸了出来,准确的搂住了阿强的尸体。紧接着,又一只女人手臂从另一端冒出,摸上了阿强的头颅;还有一只,从阿强的胯下探出,抓紧了他的腿部,脚下,腰间……密密麻麻的,越来越多的女人手臂从尸堆中伸出来,像饥饿的雏鸟一般,向上索求着,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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