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暑气从地面上滚滚而上,仿佛蒸笼一样炙烤着人的皮肤。
影又不知遁到哪个空间去寻找白阮的线索了,着急的事情做不来,做得来的事情又不想做。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小区广场的大树底下,一边听着大爷大**闲磕牙一边昏昏欲睡。
这个小区是有几十年历史的旧小区了,小区里种的树自然已是枝繁叶茂,绿树成荫了。不过,我也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就特地放弃了家里的舒服空调,跑到这里来享受自然风的。实在是因为,在这个闷热难当的酷暑里,热得连死人都要跳出来的时候,该死的居然因为用电超标,我们这一带被限电拉闸了。
讲明了是要限到明天早上,那么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太阳公公下山,月亮姐姐高高挂的时候,才能爬回去睡觉了。
小美因为学校生活精彩,所以第一个暑假没有回来。
年轻的人都这时候跑出去逛大街,吹中央空调了,只有年纪大些的人才喜欢在树底下摇蒲扇,空聊天。
我因为性格沉默,不喜外出,(又心事重重,无心戏耍)因此拒绝了邻楼姐姐妹妹们的邀约,学着老大妈老大爷们慢慢的渡过这漫长的一天。
此时正是下午三时,老爸老妈都没有下班。(老妈自我去了圣樱读书后,觉得无聊也托人找了份工作)我霸占了最好的位置,背靠着树干,迎着阵阵吹过树底的凉风,半闭着眼睛享受。
也许是树底下吹的自然风太舒服了,渐渐的,我睡意越来越浓,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这样倚着树干睡着了。这一睡,睡得非常的沉。
临睡着前,隐隐约约听到耳边传来的聊天声,似乎就是坐在旁边的老大妈,有些熟悉,但又似乎不是,脑子里过滤了几遍,仍然无法确定是哪个相熟的邻人之声……
“听说了吗?睡觉也能睡死的人哦。”
“不是吧,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已经死了三个人了,都是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大人睡死之后,小孩也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
阳光在树叶间刺眼的闪烁着,午时的闷热袭来,到了下午5时,暑气仍是有增无减。
我睁开了眼睛,聊天的大妈大爷们不知什么时候都走*了,整个小区的广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有电来了吗,怎么人都走*了,也没人招呼我一声?
初醒来时还有些奇怪,可是接下来,我发现不对了。
太安静了。即使乘凉的人都回家了,可为什么连在小区走动的人也没了?说是来电,这时候正是煮饭时间,又根本闻不到任何饭菜的香味,小区楼也是静谥一片,没有电视播放的声音,没有人大喊大叫骂小孩的声音。
一张树叶飘嗖嗖的落下,带出一片诡异的死寂。
整个世界的人,就仿佛被暑气蒸发掉了一样。
我霍地的站起来,凭经验,我知道这不对劲了。尤其是我站起来的时候,明明用了力,使出来却是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的地方,没有使力的地方。
这种感觉……好像作梦。
对,很像是梦中的感觉,摸到任何东西都没有实质的接触感,舌头没有味觉,吞进肚里的东西像是掉进了无底洞。
耳朵可以听到一些风声,树叶声,可却与眼前所见的画面搭配不上。
眼睛可以看得见东西,有时候清楚有时候模糊,全凭我对那东西的印像深不深。如果用力的想像,还能把一张四脚小板櫈想成一只四脚龟。
这是梦吧,应该是梦。
我沉着的应对,慢慢的观察起这个梦中的广场来。
从小到大,做过的梦已经无数次了,只是每一次都在清醒时即瞬间忘却。在梦中记得一清二楚的事,醒来就飘渺的抓摸不到。
从广场的那边,渐渐的走来一个人影,仿佛是从浓雾中突然出现,看不到她从小区外走进来的痕迹,一抬眼,便已经在十步左右的距离了。
“妈妈?”
我惊讶的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我怎么会梦到妈妈了呢?还是在这么诡异的梦境里。
摘下眼镜揉揉眼睛,再戴上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不戴眼镜,也能把对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该不会在梦里,近视就好了吧。
“妮子”正拿着手里的眼镜疑惑的时候,妈妈已经走近了,朝我打招呼。
无论是梦也好是真也好,见到妈妈总是开心的。
看到妈妈熟悉的笑容,我咧开了嘴,刚要迎上去……耶?怎么多了个女孩?
“这是妈妈同事的孩子。”妈妈牵着”
哈?这是什么意思,睡着了?
“妮子,你不知道吧,最近流行了一种病,人一旦睡着后,就醒不过来了——由于长时间的睡眠,身体机能虚弱,最后死亡的病。”
耶?怎么会有这种病,妈妈这是在说什么。
“妮子,你不要不相信,这是真的。”妈妈突然很恳切的望着我说:“不信,你问问杨杨。”
杨杨就是她手中牵的小女孩。
顶着一个蘑菇头的小女孩非常天真可爱,她抬了头,望了望我,奶声奶气的说:“姐姐,你不相信吗?你看……”
杨杨抬手朝身后指了一个方向,我望过去,只有空无一人的广场,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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