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她不屑地说,“还这么嚣张,没有规矩!”
“我不懂什么规矩!”我毫不客气地回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安娜贝斯停下脚步,慢慢地转过头来对着我,“那让我来告诉你??”说着她像幽灵一样慢慢接近我,“猫捉老鼠,让它陪自己玩。可一旦它玩够了,你猜会怎样?”
“站住!”我说,“别过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有意思!”安娜贝斯狞笑着说,“我不喜欢不会反抗的玩具!”说着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本能地用蜡烛去挡,却被她一把给打掉了。蜡烛掉到地上立刻熄灭,黑暗中我只觉得自己的脑侧一阵火辣辣地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在地上的。当我觉察到安娜贝斯已经骑到了我的身上的时候想反抗已经晚了。我只觉得有两只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顿时就觉得脖子像断了一样的疼。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安娜贝斯还在咬牙切齿地说,“你觉得自己也配得到吗!”
我被掐得几乎翻白眼,不一会儿就觉得整个身子都酥软了,意识越来越模糊。但我在心里拼命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放弃,如果再不反抗这次就真的要性命不保了!这么想着,我两只已经没有力气的手勉强在地上摸索着,好不容易摸到了一样东西,也不管是什么,抄起来就用尽所有的力气猛地照着安娜贝斯的头挥去!这一下好像还真见效了,只听到一声闷哼,黑暗中我就感觉她的身子猛地朝一边歪了过去,脖子上的两只手立刻就松开了。这个时候我知道如果再不尽快巩固战果,敌人随时都会卷土重来,而且很有可能会更不留情。所以我强忍着疼痛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还没坐稳,就觉得脸上又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抽了一下,那个东西好像是鞭子,又似是尖刀。我还没倒在地上的时候,脸上传来的剧痛就已经提醒了我:那是插蜡烛的烛针!我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毁容难过,安娜贝斯果然又已经卷土重来。我只觉得一阵风从面前刮过,本能地用手一挡,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虽然阁楼里很黑,但我还是看到了那泛着寒光的烛针,因为针尖距离我的眼睛只有几毫米。安娜贝丝的力气很大,我根本就扳不过她,只好尽量将头歪到一边。就在这时我手上吃不住力,安娜贝丝又毫不留情地狠狠刺了下来。顿时只觉得左耳一阵钻心的疼,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只耳朵已经被烛针刺穿了死死地钉在了地上。我疼得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想挣扎却已经动弹不得。安娜贝丝用力把烛针拔出来,再次高高举起。我疼得根本就没有了力气,心想这下完了,没想到会死在这个恶女人的手里!但我还是本能地抵挡着,心想如果这次挡不住,被刺穿的就应该是我的眼珠了。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悠远的钟声。我闭上眼睛等待着烛针刺入身体的剧痛,可是安娜贝丝似乎停了下来。“算你走运,”我听到她说,“我还没玩儿够呢!”
随后,我觉得身上突然一轻,安娜贝丝放开我走了。
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壁炉边点火。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身子一直抖着,不只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过度的惊吓。火苗烧起来之后,我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血。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已经几乎把我压垮了。我蜷缩在火堆旁,抖得就像是一只被拔光毛的小鸡。
我对着火苗瑟瑟发抖,突然很想哭。可是还没等我哭出来,就又察觉得到了不对劲。我顿时就吓得贴着炉壁大气都不敢喘,心想这回又是什么玩意儿?我屏住呼吸,就听到对面的墙壁上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着墙壁一样。那声音听得我毛骨悚然,拼命地用手捂住耳朵,蜷缩在那里不敢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种声音好像逐渐消失了。我试着把两手从耳朵上拿开,周围果然没有什么动静了。可我还是不放心,就从炉膛里抽出一根烧着的木柴,壮着胆子向对面的墙壁走去。远离壁炉的另一边一片漆黑,我举着火把慢慢靠近,只见到墙上有一片划痕,走近一看,上面被刻着一行字:
There’s a special providence in the fall of a sparrow.
(一只麻雀的生死都是命运预先注定的。??《哈姆雷特》)
这短短的一句话就看得我毛骨悚然,不由想起了雷德威尔写的那封信。难道真的有人要我的命?会是谁呢?安娜贝丝?还是背后的那个剧本作者?我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场危险的游戏之中,随时可能被看不见的幕后黑手要了性命。
第二天我没去参加排练,也没有走出阁楼一步。第三天就是《安琪拉之歌》新的一幕开演之日。雷德威尔也没说什么,就直接让我上台。不过从他的眼神里,很明显他已经看出了我的伤疤。
新一幕的剧情里,米亚经过反复考虑决定离开Aquaria,回到现实中去。可就在这时,Galirad人又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Aquaria牺牲惨重,米亚不忍丢下这里的人们独自离开,便决定再留下一段时间和Aquaria人并肩作战!就在她决定留下的当晚,智者Tilorn找到她,让她看了一面镜子。在那面镜子里米亚看到了Naija公主,她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寝宫的床上,国王和王后守在她的床边低声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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