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我跟随着摩斯大人卖命,”萨巴斯蒂安一边压住我一边狠狠地说,“他却一直忘不了早已背叛了自己的那个人!只要你愿意,我很乐意当着你的面将他碎尸万段!”
这句话仿佛尖刺一样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只觉得浑身的血管发烫,热血转瞬间就冲到了头顶,左手的食指上一阵火烧火燎,眼睛也跟着了火是的,瞳孔中仿佛有一团烈焰在燃烧。
“我已经等不及要把他的头颅盯在门楼上,让这个叛徒得到应得的下场!(指伦敦塔桥南端的门楼。历史上的叛国者被砍下头,钉在木桩上,并涂上沥青以防腐。1305年,著名的苏格兰叛军首领威廉?华莱士的头颅被钉在门上, 由此开始了一个长达355年的传统。)”
“被钉上去的应该是你才对!”不知从那儿来的力气,我猛地弓起身子用头狠狠地撞他,紧接着抬腿一脚把他踢了出去。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我顺势直起身子握紧长剑大喊着就朝他劈了过去。他闪身躲过,然后从身一跃又跳到了悬索上面。这次我没有费力再爬上去,而是干脆站在下面握紧长剑用尽全力去砍那钢缆。不只是那把剑太过锋利,还是我的力气真的就有那么大,原本我打算像砍树一样连续着多砍几下说不定能把一根钢缆砍断,谁知一剑砍下去相邻的好几根钢缆都应声而断。主索的拉力失去了平衡,胳膊粗细的悬索竟然硬生生地就从中间断裂了。原本踩在主索上的萨巴斯蒂安失去了落脚点,眼看就要随着悬索一同跌落。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展开了两扇硕大的黑色羽翼。萨巴斯蒂安蹬了一脚还没完全落下来的悬索,整个人就借力凌空腾起,任凭脚下的悬索连同钢缆一起四分五裂地甩了下来。我躲开像钢鞭一样猛抽下来的索缆,恨不得直冲上去在空中把他劈成两半。可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下意识地往上一纵身,竟然就真的高高跃了起来。我只觉得自己像一枚刚从炮筒里被射出来的炮弹一样,猛地从上去一把就抓住了他。我们两个人的身子在空中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刹那,天空又劈下一道耀眼的闪电,几乎同时一声雷鸣在上空响起。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两个人似乎是借着惯性在空中竖着旋转了180°,我的位置油下转上,成了占优势的一方。那一刻萨巴斯蒂安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别忘了我和你们是同类!”我对她做出了一个出其不意的冷笑,然后紧接着招呼他的就是毫不留情的拳头。我一手抓住他的领子,一手紧捂拳头狠命地朝着他的脑袋猛砸。没等他反击我紧接着又是一脚像踩踏板一样把他踹了下去。在空中我也没看准方向,结果一脚下去他整个人就被甩到了高耸的塔尖上,猛地把塔尖都砸断了,一时间碎石飞溅,翻滚着从塔顶落了下去。不过萨巴斯蒂安竟然还留在了上面,躺在损坏了的塔顶上挣扎。我落在塔顶的另一边,站在那里低头看着他。他似乎有些怒不可遏但随后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来你已经开始学会怎么去运用这种力量了。”
“至少不会像你们那样滥用。”我低头看着他说。
“那是因为你还没体会到过它的美妙之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得意,我正在纳闷一个手下败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但突然就感觉到了异常。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一样感觉,就如同不祥之兆一样,能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朝自己这边过来。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结果几乎当场就僵住了。几年前我听一个去过太平洋上的水手绘声绘色地描述过发生在那里的海啸,当时还怀疑他口中所说的五十英尺高的巨浪纯属夸张,可当我亲眼目睹那样高度的巨浪竟然出现在向来平静的泰晤士河口的时候,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起初我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还以为是天太黑了。可当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道闪电,我才看清那是一道高高隆起的洪峰。这堵水墙如果压过来,别说伦敦塔桥不保,整个河口地区都会被摧毁淹没。
“来吧宝贝儿,”萨巴斯蒂安斜躺在塔顶上对着愈来愈近的巨浪笑着说,“跟伦敦人民打个招呼!”
我窜到他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快阻止它,不然我当场就把你撕碎!”
“恐怕已经晚了,小天使,”他冷笑着说,“神迹一旦降临,就没有人能阻止它!”
“别逼我,萨巴斯蒂安,我会在那之前先把你送下地狱!”我恶狠狠滴说。
“非常乐意!”他冷笑着说了一句,紧接着我就感觉脑侧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锤了一下,整个人跟着就翻到了一边去。萨巴斯蒂安站起来,手中握着那把坚硬的长戟,低头看着我。我到在塔顶上,觉得脑侧的鲜血直流,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他站在我身前,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戟,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我:“是时候说再见了。”
等待他手中长戟落下来的那段时间,我挣扎着侧过头最后看了一眼河口。河面上的巨浪眼看就要冲到桥下了。灾难性的毁灭。
我必须反抗,必须把他从桥上推下去!
这是我脑中最后闪过的想法。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实现它了。
巨浪带着雷鸣般洪大的声音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冲击过来的气流。我已经没有力量去阻止它。最后还是没能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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