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走了出去,只是脚步不自觉的放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冰冰的毛巾。
小心的擦去他额角的几滴汗,如同在擦拭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一般,一丝不苟。
然后放下毛巾,转身到一边的柜子里翻出几根装在一个精美的镂空花纹木盒中的香,在指尖凝聚出一点火星,点燃后,看着一缕乳白色的烟雾直直的升起,才插在了一边的香炉中。
这是之前不晓得是谁送的安神香,听说还用了几种名贵的草药,不过自己不怎么需要这东西,所以也就一直放着没用,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对睡眠和精神肯定是有好处的。
小心的护着香炉将它放在了离床边不近不远的地方,正小心的往下放着香炉,这香炉是纯铜的,挺沉,稍微不小心就能发出挺大的响声,所以现在东崇哲倏可是小心翼翼。
可该死的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白年安丢在床边的手机开始猛地哇啦哇啦的叫起来,吓的东崇哲倏手一松,这香炉直接瓜达一声磕在木头桌子上。
眼下也不顾的香炉了,那手机的音量着实的大,而且也不知道白年安这家伙用的是什么歌曲做的铃声,不仅歌词他一句没听懂,那音乐也有点杂乱无章,听起来就像一千只癞蛤蟆在唱歌。
双手捂着手机的放音口,匆匆瞥了一眼好像有点反应的白年安,脚下抹油的蹿出了房间。
白年安迷迷糊糊脑袋里甚至还处于睡眠状态,伸出手去摸了摸,没有摸到意想之中的手机,皱皱眉,算了……反正闹钟好象没有想的样子,那就继续睡吧……好困……
东崇哲倏捂着手机几步嗖嗖的窜到了屋子外面,手机还在不依不饶的震动着,一边震动里面的一千只癞蛤蟆还在不停地唱歌,如果这不是白年安的手机,那他一定要把这手机塞进微波炉!该死的这是什么鬼歌曲。
手机屏幕上愉快的跳动着班主任三个大字,东崇哲倏皱皱眉,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他接起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喂,那边就有一声超级大的怒吼咆哮过来。
“白!年!安!你这个混蛋小子!整天不学无术无所事事你想干什么!啊?!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先是一请假就是一个月,然后又给我天天旷课早退!你他……你是不是想死!你想不想毕业!想不想考试!想不想……”那边中气底气都很足的喊话还没来得及结尾,东崇哲倏在这边就已经开始忍无可忍。
深吸了一口气,东崇哲倏罕见的对着电话开始咆哮,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一个小小的手机,而是电话对面的那个该死的什么狗屁班主任。
“你他奶奶的最好快点给老子闭上你的狗嘴!什么不学无术无所事事?你他吗的你懂什么你?!还看他不顺眼很久!?你信不信老子哪天给你家祖坟下咒让你家一辈子倒霉到死?!你他什么你他,你他吗的在用这种语气对白年安说一句话,老子今天晚上就去废了你!我告诉你!他今天不去上课了怎么滴了?!啊?有种你咬我,我靠,死秃驴,再见!”
东崇哲倏狠狠地挂掉了电话,挂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是手机,挂电话的动作转为狠命的按着那个红色的电话小键。
气呼呼的将手机关了机,狠狠地揣进了口袋。
这该死的老秃驴班主任,上次自己有一次送白年安去学校,让着老秃驴看见了,竟然莫名其妙的让白年安罚站了大半天,回来还要一万字检查。当时要不是白年安死活的拦着,他当天晚上就准备抓几只鬼丢进他家里去。
摸了摸肚子,肚子已经开始不争气的抗议,一腔的愤怒飞快的化为了有点无奈的感觉,自己的胃早就被白年安给喂馋了,一到饭点是一定要吃饭的,以前自己吃饭的时间从来没有规律过,甚至有的时候是一边接工作去除鬼,一边叼着面包解决温饱问题。
叹了口气,看了看白年安微微敞开的房门,转过身走进了厨房。
看着一堆被擦拭的干净到发凉的锅碗瓢盆,东崇哲倏竟然不知从何下手,有些无奈的和那几个锃亮的锅子对眼几秒,终于放弃。
转回客厅,从茶几上拿起鼓囊囊的钱包,随便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抬抬手将车钥匙从一遍的柜子上拿下,准备做一件他出生以来就完全没有做过的事情——上街买早饭。
开着华丽丽的跑车在总共还没有几米宽的小巷子里买早餐,他东崇哲倏可能不是空前,但估计也已经绝后了。
站在一个朴素的早餐小摊子之前,在旁边卖烧饼大妈桃心眼的注视下,飞快的选了几样简单的点心,又买了点小米汤,用烧饼大妈友情赠送的小罐子给装起来,留下一百块说了一句不用找了,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身后,烧饼大妈挥舞着手中的擀面杖,满面红光,宛如回到了那个情窦初开的十八岁,“下次再来啊~帅哥~”
东崇哲倏左手油条包子小咸菜,右手拎着装满温热小米粥的小罐子,心里没来头的有点高兴,欢天喜地的往屋里走,一进门,就与正打着呵欠厨房间的白年安对上眼了。
有点邀功似的的对着白年安晃晃手里透明塑料袋里热腾腾白乎乎的包子,本来还想炫耀一番,却看到对方整个被震惊在原地,连嘴巴都保持着打呵欠张开的那个样子,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几个大字,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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