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有些蛋疼,看着那已经看不清的奏折,正想发怒,却发现跪在殿堂之下的小兵浑身浴血。
“何事?!”远处隐约传来了战斗的声音,玉帝皱着眉头,除了几千年前的那只猴子,已经很久没人胆敢这样闯天庭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兵结结巴巴的开口,“报……报……好像是……好像是前黑夜守护者闯上来了……”
玉帝愣住,黑夜守护者?想了好几秒,开了玉帝外挂之后,他才缓缓的想起来,之前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职位,只是那个人翻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自己看在天庭数位大神的面子上,才让他去五雷轰顶,只是将他贬下凡间“他来干什么?”
小兵结结巴巴的继续,“他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好像是要找太上老君要回命丹去救人……”
玉帝威严的一拍桌子,茶水整个洒出,直接哗哗啦啦的浸湿了N本奏折,上面的字全部看不清了,“胡闹!我与你去一看!”
说完,忿忿的从桌案后绕出,临走前,瞥了一眼已经完全不能看得奏折,心中暗爽,太好了……看来又不用批这些鬼奏折了……
南天门。
无数的天兵天将围了一圈,最中心,是一个浑身浴血的银发男子,身上的血,不只是他的,还是他背上那个早已没了生机的男人的。
他红着眼睛,一手月色巨剑,一手月色细剑,从不染血的剑锋此时已经血迹斑斑,甚至有了好几道豁口……此时的他,只知道一味的杀戮,他从一重天一路杀上了九重天,只为了进南天门找到太上老君,讨要一颗丹药,让背后的这个人,重新活过来。
周围的天兵天将只敢这么围着,不敢上前,他们也算是经过杀戮的,但是,却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在重伤之下,背着一个人,还能持续战斗这么久,一路杀上九重天。
几个天庭的大佬已经闻风赶来,托塔李天王,四大天王,哪吒等人站在最前方,同样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可能已经不能说是人了,如果一定要他们给眼前这个人冠上一个名头,他们一定会不约而同地说,杀神。
他们不是不认识他,只是不敢相认。
当年的黑夜守护者,一身月色长袍,长发飘飘,战斗也是从来刃不染血,一场战斗下来斩杀无数邪魔恶鬼的头颅,身上却从来不会沾染哪怕一滴的鲜血。
而现在……
浑身上下伤口无数,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鲜血徐徐的留着,不是伤的不重,而是血已流干,就算是天神,这么重的伤,也早已去见阎王,哪里还有力气一路杀伐!
“让开,丹药。”东崇哲倏喉咙滚动了一下,吐出几个不清不楚的字,随着这几个字一起吐出来的,还有一口浑浊的鲜血。
他不止是皮肉伤,天庭不是只有这些只会刀枪棍棒的天兵天将,还有无数的术士神仙,他身上现在中的诅咒法术,仔细数数,竟有数十个之多……
李天王愣了一下,侧头问旁边的小兵,“他说什么?”
小兵缩缩脑袋,声音颤抖,“他说让开,丹药。”
“什么丹药?给他便是啊!”当年的李天王跟他关系还算不错,此时看到故人这幅摸样,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抽搐。
“哼,他要我天庭的回命丹,怎能如此轻易的给他?!”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人先是一愣,旋即让开一个空位,恭敬的弯腰,“恭迎玉帝。”
玉帝散去了脚下的祥云,与其他人一样,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算是人的杀神,一时间竟然有些晃神,因为他实在是无法把这个如同地狱恶鬼一般的人,与数百年前那个使天庭无数女仙青睐的潇洒战神联系在一起。
东崇哲倏也不知有没有认清眼前这个人,他此刻的心智,完全退化,如一只野兽一般,只知道,自己要上天庭,拿仙丹,救人。
他觉得,这个人一来,别人都给他让位,地位一定很高,于是他以剑拄地,缓缓前进,吓得周围的天兵天将一阵紧张,“丹药。给我。”
玉帝一皱眉,那回命丹珍贵的紧,看他背后的人,不过是一个毫无仙根的凡人,自己这天庭的神仙还舍不得用,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一个凡人使用?
“你以前也曾是天**仙,这回命丹的珍贵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还敢随便开口!”玉帝感觉此刻应该凸显一下自己的威风,于是咳嗽两声,皱眉道。
谁知面前的血人似乎像是听不到他说的话,仍是一步一步的向前,一手松开了利剑,那柄染血的剑哐啷一下掉在地上,“丹药。给我。”他向着玉帝,伸出了血糊糊的手。
他的眼里只有眼前这个人,他只想讨要一颗小小的丹药,救活自己的爱人。
嗖——
一根箭矢从后方射出,直接命中他的大腿,原本就虚弱已经无力支持自己和背上人的体重的东崇哲倏,直接跪在了地上,而担心背上的人会被摔伤的他,宁肯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肉体摔的狠一点,也不忍心让背后的人受一点点的伤害。
即使是这样了,东崇哲倏仍然固执的抬着头,张着那双已经完全红透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爬向了玉帝等人,身后留下的是蜿蜒一路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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