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合并提着头颅的无头尸体站在鬼岛家宅邸废墟的山毛榉树下之事,以及邮寄至报社的纸片上写的所谓怨念的头颅之事,可认为事件和鬼岛八兵卫割头自杀有关联,亦即,凶手一方面利用媒体力量想勒索巨款,另一方面更企图向堀场复讐。”
“但是,鬼岛八兵卫二十年前已死亡,其亲人也只有一位独生女,何况……女儿目前也行踪不明。”田仓一课长似仍无法相信。
“鬼岛家所拥有的土地却成为当时共同经营旅馆的堀场之物,难道不能认为其中有什么阴谋吗?八兵卫知道自己受骗而恨堀场,一定有原因。
“而且,当时联手逼八兵卫陷入窘境的是金子组,而金子组和村木也有关系,因此……村木害怕的或许是当时促使鬼岛八兵卫走向自杀之路的阴谋被拆穿吧!”
“如果凶手掌握了什么证据,应该不必冒着危险杀死三个人,只要直接找上村木就行了。”
“不,已过了二十年追诉时效,。就算目的是要藉威胁让村木丧失社会地位和声誉,像他目前这样有钱有势,也很容易能掩盖过的,所以,凶手才会想到利用媒体来装置巨量炸药。”
“装置炸药?”
“是的。媒体对事件异常的狂热对村木而言形同炸药,只要有火花飞溅其上,社会地位和声誉马上会在一瞬间炸成粉碎。所以,村木才会急于在火花溅到之前设法想要扑熄。”
“是藉媒体力量来威胁当权者,顺便利用来勒索金钱?”
“就为了这样而演出卖头颅的尸体这种极凄厉、怪奇的事件吗?”
“凶手是谁呢?”鹿岛刑事的声调提高了。
“不知道。虽自称是卖头颅商人,却完全躲在幕后……只是,凶手绝对知道鬼岛八兵卫二十年前自杀的原因,也知道村木就是堀场。”
伏见脸上的红晕消失了,凝视远方。
“首先,最有可能的是八兵卫的独生女。当时传闻她是三、四岁,被野狗咬死,而且二十年来没有消息,但如果活着,应该是二十三、四岁。”
“不过凭一介女子要将尸体吊上树枝,又搬运尸体至八人峠,不太可能吧!”田仓一课长望向面前的刑事们。
“被杀害的浅田和田边正好同样是二十三岁。”鹿岛刑事说。
“浅田是为造的前妻带过来的女儿,田边则是养女,境遇相似,而……田边就读T高校时代,听说是登山社社员。”伏见似正在思考,仍旧眯着眼。
田边和浅田的经历已经详细调查清楚。田边在当地T高校毕业后,进入都内的东明女子短期大学就读,毕业的同时进入三好百货公司任职。
T高校时代她曾参加登山社,依当时的其他社员所言,她几乎踏遍秩父近郊所有大小山头。
“田边当然也知道八人峠有’斩首岩‘。”
“的确,三、四岁时很可能被没有儿女的田边家收为养女,而且年龄上也符合。但,田边若是行踪不明的八兵卫的女儿,情形会如何呢?似可见到这几桩事件的一抹曙光……”
“伏见,不可能的,田边是第一个遇害。”前野局长很难得打岔。
“不,我并非说田边是凶手,不过她若是八兵卫的女儿,应该可能持有能够证明堀场恶行之物,譬如堀场写给八兵卫的信,或是八兵卫的遗书之类,而若因盆栽之意外而和村木接触,知道村木就是逼父亲自杀的堀场,那么……”
“不可能,田边是被害者。”前野局长额际冒起靑筋,很明显是不耐烦。
伏见却似循着脑海中的思维般缓缓继续说着:“知道村木的真正身份,田边会如何呢?会企图想要替父亲复讐吗?就算她想,应该也不可能付诸实行吧!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年岁月,对方又是非常有权势的人物。
“问题是,她有可能告诉什么人,说父亲是被那家伙所骗而自杀,证据就是父亲的遗书。而,这人或许就是她的恋人。”
“田边有男人吗?”田仓一课长问所有刑事。
在知道被害者疑似田边春菜时,她的交友关系就彻底的受到调查,却未获得田边身旁有特定男人的情报。
刑事们未回答田仓一课长的询问,只是凝视伏见。
——该人物有可能实行这一连串的事件!
伏见虽觉得这样即可对事件的来龙去脉有某种程度的解释,却不知为何仍无法释然。
凶手也许会藉此想出向村木勒索的计划,却很难认为会因此就凶恶的真正杀死三个人,并残酷的割下头颅让尸体拿着,所以,事件背后应该还燃烧着憎恨和怨念的火焰!
注视伏见的刑事们大概也有同样想法吧?每个人皆眉头紧蹙,在烦闷之中低头不语。
无人继续发言。
一时之间,会议室被凝重的气氛包围,沉淀的空气无处流泄。
05
伏见和鹿岛刑事前往田边春菜家。
她和行踪不明的八兵卫之女年龄相仿,再加上三、四岁时被收养,是八兵卫的女儿可能性极高。
“如果田边的养母仍活着就能很简单查明了。”
没有亲人知道她的事,唯一的方法只有向邻居或朋友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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