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我知道自己想躲藏在狭窄的市内已不可能,就向朋友借了车,载着剩下的头顾和身体前来这儿。
我本来就已觉悟死亡了。在割下春菜和清子的头颅时,就已经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
我是利用浅田家里保存鱼类用的大型冷冻库保存三人的尸体,以毛巾裹住放进其中。
当然,我也顾虑到警方对未腐坏的尸体感到怀疑,可能调查浅田家,所以将冷冻库运至楼梯下的仓库,四周堆放装鱼的空箱子掩盖。
最后是村木的事,我希望无论如何要公开他过去的恶行,那么尽管让他购买怨念头颅的计划失败,也可以达成复讐目的。
但愿警方能公开一切真相。
卖头颅的商人泽木启辅
05
这天上午,警方已确认关于泽木遗书的几项重点。
文字是用打字机打的,不过球磨建设的工地现场事务所内有相同的机种,推测是利用其来打字。泽木持有事务所钥匙,当然能够自由出入。
遗书中所说的冷冻库也在浅田家里找到,并且根据冷冻库内的碎屑,在壁橱内找到包裹尸体用的毛巾。
另外,被认为是泽木服毒的氰酸钾也证实可能是从在工地现场出入的业者的工厂偷偷拿出。
这天下午,在秩父中央警局的会议室召开调查会议后,宣布事件以告解决,于是轰动一时的热门事件,就这样突兀地落幕了。
“凶手是泽木,事件也因其自杀而全面解决……辛苦各位了。”很难得,田仓一课长向所有刑事们致谢。
他的脸上虽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却并无解决棘手事件后的满足感。凶手并非被逮捕,事件的多项谜团也是靠泽木的遗书才被揭明。何况,还存在着一项令田仓一课长不能释怀的难题!
泽木的遗书到底要怎么处理?
如果公开,很可能惹起新的事端,同时无可置疑的,村木利三的政治生涯将告结束。
田仓一课长抬起脸,神情严肃的环顾众人。“在现阶段,不能公开泽木的遗书,因为,这将变成警方帮助泽木复讐,而且,站在警方的立场,就算一切是事实,也不能证明村木的丑行……
“大家想想,鬼岛八兵卫是二十年前自杀,不管其中存在何种事实,毕竟时效已过。而造成泽木的姊姊自杀原因之车祸事件,如今也无法重新调查……
“至于浅田清子和田边春菜的自杀,情况也是相同。在两人已死亡的现在,就算查明她们和村木的关系,又能如何?即使证明村木和年轻女人上饭店开房间,他只要坚持是彼此心甘情愿,根本毫无用处。
“在这样的状况下,如果公开遗书,结果只是形同我们警方非法帮助凶手复讐。”
刑事们对田仓一课长所说之言也能够理解。
泽木的遗书虽具有马上让村木的政治生涯结束之效力,却也因此不敢将毫无证据、几乎只凭传闻而写成的遗书公开,更何况,这样一来等于让凶手达成目的,亦即警方依凶手指示行动。
“那么,村木就……”鹿岛刑事似有所不满。
“只有如此了……在个人心情上,我也很不甘心,只是,我们必须依法判断、为揭明事实真相而遂行调查,无法掺入私人感情……再说,站在人性立场,不管是何等凶恶之徒,也不应该藉着向媒体公布而逼对方陷入窘境……”
“……”鹿岛刑事的身体如气球漏气般颓然坐下。
“那么,一切算是结束了。”前野局长大声说。
几位年轻刑事脸上浮现苦笑,站起身来。
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了茶杯,一·八公升的清酒瓶在众人面前传送。
撕开花生和烟熏墨鱼的袋口后,刑事们之间开始出现窃声交谈。
“想不到出乎意外的宣告结案……”庆功宴结束后,伏见走出会议室时,对鹿岛刑事说:“简直像是被打了一记闷棍!”
的确,以实行震撼全国媒体的重大事件之男人而言,这样便结束生命未免太过于令人愕然。鹿岛刑事之所以愁眉不展,或许也是有同样想法吧!
“但是,泽木为何不逃亡呢?”
他既然开着朋友的车趁深夜前来今宫坊,就算警方已封锁国道进行临检,至少也应该尝试逃亡才是。
对于如此简单的结束,伏见一直难以释然。
“不错,就算被临检落网,感觉上也会舒服些,不过……凶手是泽木应该不会错。”
“是的。”
如鹿岛刑事所言,专案小组总部所下的结论是不可能推翻。
“这样就可以解禁了。”
“解禁?”
“解除暂停剑道练习的禁令呀!怎么样?现在就去道场流流汗吧!”鹿岛刑事笑了。
“不,不行,今天不行。”伏见突然脸红了。
“有什么不方便吗?”
“不,也没什么,只是……”
“啊……”鹿岛刑事会心一笑。
伏见的圆脸更红了。
事件解决后,他打算和妻子一同举杯庆祝,然后尽一下长久未尽的夜间义务,这也是算解禁。但,似乎已被鹿岛刑事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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