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看得出她的眼神中浸着一丝忧伤和少许的无奈。那一天总会到来的——她不知该怎样接受失去母亲后的再一次打击,但她早晚要面对父亲也会离她和弟弟而去的事实。每次想到这个,她就有种说不出的心痛。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老得不能走道了,瞧你这是干吗?”
“爸,您平时多去运动运动呗,打打高尔夫什么的。”龚涛忽然插话道。
“咳,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里看看报、上上网呢,又舒服又悠闲。”
“那可不行,老人就得多运动。”龚涛说,“要不我向公司请个长假,这段时间好好地陪您玩玩儿?”
“咳,不用。等你哪天真方便了,咱们再聚聚也不迟嘛。哎,也可以把你父亲叫上一起嘛。”水阔天笑着说。灵雨感激地看了龚涛一眼,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爸他对运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现在是成天待在家里鼓弄着那台电脑,游戏啊上网啊什么的都会了,比我还熟呢。”几个人说笑着,顿时大厅内的气氛就活跃了起来。
“唉,真是废话连篇。既然要谈正事就赶紧谈呗,拖拖拉拉的,不浪费时间啊?”忽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将屋内的气氛一扫全无。
“别没大没小的!”水阔天望着门口喝道。
“哦?这不是灵云吗?”龚涛也回过头去,一个帅气的小伙儿正站在门边脱鞋。
“姐夫,好久不见了,没欺负我姐吧?”
水阔天训道:“这里都是你的长辈,怎么说话呢?”
“我都22了,怎么还总像孩子一样被对待?说句话都得被你训。”灵云撇了撇嘴。
“呵。来,乖弟弟。”灵雨见到弟弟就像见到宝一样,赶忙把他揽到了自己身边,虽然现在的灵云已比姐姐高大了许多,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感情,“那么长时间不见了,见了我也不叫一声啊?以前不是跟我最亲吗?”
“现在有姐夫在身边,我哪敢跟你太亲?”灵云打趣地说,又指了指姐姐的肚子,“倒是她很让我惦念啊,我希望是个女孩儿,外甥太淘,受不了。”
“哎哟,你还真是挑剔啊。”灵雨笑着拍了拍弟弟的头。
“灵云,你刚才说谈正事……看来你也知道了?”水阔天在旁一本正经地问。
“拜托,那么知名的娱乐报刊,这件事都上头条了,我不想知道都不行。好多同学还追着我问这问那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谈这件事?”
“我姐和我姐夫两人一起来,又是在这件事后不久,不是为了谈这个,还能是百忙之中回家看看?”
被他这么一说,灵雨竟感到了些许惭愧。
“你们谈吧,我可不想掺和你们的事。”灵云说着站了起来,“说是什么恐吓信,我看就是勒索信吧,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吗?直接报警不就好了,像这种人通常都没什么大脑,逃不过法网的。”
“行行行,你知道什么呀?”水阔天对儿子自以为是的想法很是厌烦。
“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他赌气地说,“我上楼睡觉去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走去了。
“哎?你不是还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吗?”水阔天大声问。
“你们谈正事要紧,我这小破孩儿的事晚上再说也不迟。”灵云故意这么说着,摆摆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唉,这孩子。”水阔天叹了口气,“什么都好,就是太没大没小。”
“爸,弟弟也都成年了,您还总把他当小孩儿看……”灵雨替他辩解着。
“你啊,就知道一个劲儿地宠着他护着他。”
“那个,既然这样咱们就赶紧说正事吧。”龚涛皱着眉提醒道,他对这一家人的琐事实在有些无奈。
“啊,对啊。灵雨,你们说说吧。”水阔天直了直身,转头向下人吩咐道,“你们都回房去吧。”
看到外人都安静地退下了,龚涛把脸向灵雨的父亲凑近了些:“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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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个男人正蹒跚着从一栋别墅中走出来,怀里似乎还揣着东西。他知道,他该注意的人此时都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这是难得的机会。他走出大门,两公里外的停车场中有他的私人汽车。他得开车去一个地方,藏匿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十几分钟后,车辆驶进了两旁被茂密树丛所夹杂的窄小公路,不一会便停了下来。他走下车,加快脚步往树林深处走去了。
不久后他停住了脚步,竟开始喘息起来,无法抗拒的衰老让他感到时间越来越紧迫。他环顾着四周,把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一盘录像带!
“这里总该不会有人来吧?”他自言自语地问,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此时就来到了这里。他顺手捡起了一根很粗很结实的树枝,在松软的土地上开始刨掘。忙乎了一阵后,地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个恰好可以容纳下盘带的坑洞。他把录像带用报纸包好,放了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埋好,又在上面盖了些落叶。这下应该没人能找到它了,只有他知道这东西的位置。虽然它是致命的证据,但他却不能把它销毁掉,因为以后,它也许还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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