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笑的更灿烂了:“那我就不送了,你···”娓娓话还没说完,假的娓娓突然向我奔来,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到了我的面前,湛蓝的眼睛里有不舍有决绝,但都不是为我。他的手狠狠举起,直击我的头顶。
我只觉得血液都凝固了,浑身不得动弹,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他的手拍向我,一道白影闪过,“砰—!”的一声,我感到墙壁猛的一震。
只剩下娓娓半跪在地上,另一个不知所踪。
“···他呢?”我迟疑的开口,问娓娓。
娓娓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说道:“死了。”
“啊?”
“啊什么,”娓娓瞪了我一眼,“以后再把这种东西带回家来。死的就是你。”
“我没有带,是他自己进来的。”
“你还不清楚他是什么吗?”娓娓弯腰捡起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这个是你带进来的没错吧。”
他手上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就是那颗蓝宝石,海水一样的蓝色在暗夜里发这柔和的光亮。
“你要说什么?”
“那是魅。”
《山海经》曾言,“魑魅魍魉,魅者鬽,老物精也。”是一些陈旧的东西吸收天地精华化成的精怪,这颗蓝宝石上的魅,是欲望所积聚的,能够看清楚人内心的渴望,然后化成对方所想的,诱惑对方。
“太美丽的东西终究不好,越美的,越有毒。桃之,你再贪小便宜下去,谁也保不了你。”
“····”
“你看到的徐茉,她为什么会在哪里,可能和这宝石脱不了关系,哎,累死了,晚饭吃什么呀桃之?”娓娓伸了个懒腰,走出我的房间,留我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我并不是在想徐茉,而是在想娓娓说的话,他说魅会看见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然后变成那样子,他变成了娓娓的样子。
难道说,我最渴望的是娓娓?
我打了个寒颤,这真是天底下最冷的笑话了,娓娓长的是好看,可是我对他完全没有那种感觉。说我渴望娓娓,倒不如说我渴望他的美貌···
不论怎么说,都还是会起鸡皮疙瘩,我摸了摸肩膀,走出卧室。
第二天我去了老瞎头的住处,前天太匆忙了,我没有去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后来就忘记了这档子事,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责任,我都要去看看,犹豫过后我还是来到了巷子尾。
院子门依旧没有锁紧,我推开门,做好了再门下面看见徐茉的尸体的心理准备,但是什么都没有,院子里很空,那些瓶子什么的摆在角落,我喊了声“老瞎头”,没有人应。
深吸了口气,我抬脚迈入院子,老瞎头的院子算不上干净,一个瞎子,整理什么的想来并不方便,我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什么厮打的痕迹,那么,那天我听到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老瞎头的里屋也没有锁,走进去,一股腐烂的大白菜的味道充斥了鼻间,熏的我向后退了步。我借着晨起的阳光眯着眼打量屋子,屋子里面只有张床和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桌子上放着一锅馊掉的大白菜,难怪那么大股气味。
老瞎头不在,我看见床上有白色的东西,就过去拿了起来,那是个硬皮笔记本,我一拿起来就从里面调出来张照片,我捡起来,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三口之家和睦幸福的不得了,左边的男人有点眼熟,我伸手蒙住他的眼睛,果然。
这是老瞎头的全家福,准确的说是老瞎头没瞎之前的全家福,照片上的老瞎头眉间都是得意,显然是事业有成的那种人,另外两个应该是他的妻子和儿子,只是,究竟出了什么事,会把这样一个人变成街头算命的瞎子呢。
本子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写,只在扉页写了个悔字,字的笔画很深,那一竖把纸都划破了。
我把本子拿回家给娓娓看,娓娓翻了翻本子:“我大概猜到了。”
“猜到什么?”
“这个本子是羊皮的,纸张光滑,肯定不便宜,老瞎头的原名叫做陈向,我记得当年把蓝宝石卖给徐茉家的收藏家就姓陈,把宝石卖出去后,那个收藏家就销声匿迹了,我以为是因为出了人命,怕被追究逃到国外去了,现在想来。也许他和徐茉一样,被灭了门。”
我瞠目结舌:“你怎么知道他叫陈向?”
“本子上有写,”娓娓把本子的侧面给我看,本子下面确实有个名字。
“也许陈向从别人那里收来这颗宝石,他很聪明,知道不祥,所以把烫手山芋卖给了别人,岂料还是被牵连了进去,他一个人又瞎了眼,也许当年真的出了事,使他成了孤家寡人,还残废了。”娓娓皱了皱眉,“至于你
看到的徐茉,可能是去找他报仇的,毕竟,是他害了她的全家。”
“真的是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只能这么解释了。”娓娓懒洋洋的笑了笑,一脸痞相。
“那他人呢?”
“谁知道,被吃了,死了,跑了?”
“娓娓!”
“我在。”
“····”我眼睁睁的看着娓娓走进厨房,气馁的倒回床上,娓娓永远是这样,瞒着我,有的事他不说我就不去问,我真的一个人待得很久了,以前有朱安白,可是现在朱安白走了,如果娓娓也走了,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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