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我埋在地下,然后再头顶开一道十字,往伤口里面灌水银,知道什么是水银吧,血和肉生生的被剥离开来,直到后来我疼的实在受不了,然后奋力一挣的时候,你要的,就有了····你不就是要一张皮吗,世界上那么多你不要,为什么偏偏找上我,”她的语气哀怨的像可以滴出血来一样,绕着立仁走。
娓娓附在我耳边道:“那是鹿蜀的魂,本是异兽,只不过多了几分奇能,就生遭这活剥之苦,换谁咽的下去。”
我听在耳里,不由的想那一副血腥的模样,只觉得难受。
“你也试下吧。”
什么?不要!
随即我反应过来,说的不是我,再看过去,池姐站在立仁面前,十指纤纤,已经插了一半进他的胸膛,她还在笑:“先挖心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的心,是黑的还是烂得?”
我还待听下去,却觉得身下一空,突地下陷,身子像是陷入一片絮状的混沌中,被裹得紧紧地,我试图挣扎的时候,又发现那片絮状已经不见,脚也落在了实地。
猛地坐起来,我发现自己还是坐在睡着前坐的沙发上,娓娓坐在我对面笑的贼兮兮。
我一个虎扑,骑在他的身上牢牢捆住他,伸手掐他的脖子,咬牙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虽然早在陈菱那件事时我就发现自己这个问题了,我可以看到以前发生的事,可是次次非我愿意,结果今天倒好,他说都不说就把我逮了进去,我不掐死你怎么泻我心头恨。
“咳咳··咳咳,杀人啦··救命啊!~”
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再说我还没见过哪个妖怪被人掐死的,你破个先河倒也光荣。
掐着掐着,我就觉得不对劲起来,娓娓不挣扎动也不动的躺着任我掐,不是真的被我掐的闭气了吧。
我松了手去拍他的脸,一拍,不动,二拍,还不动,我撸起袖子,正准备给他来个左右开弓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把眼睛睁开了,接着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天翻地覆起来,眼前的景物恢复正常的时候我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我觉得他现在心里一定在唱一首歌···翻身农奴把歌唱。
“怎么样,被人压着的滋味好不好。”
好极了。
“要不要试下被掐脖子的滋味。”
这个···和平至上。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娓娓突然不再嬉皮笑脸,正儿八经的说道,“可是我也无能为力,我只知道,你的封印现在完全被解除了,现在起码有两拨人可以肯定。”
“一拨是给我下封印的人,但是是敌非友还不清楚。”我冷静的分析道。
“蛮聪明嘛,”他伸手像摸邻居家的宠物一样摸摸我的头,接着道“第二拨就是这些事的幕后主使者,也许是同一个人,也许不是,因为这人心最难猜了,而且那封印是可以保住你阴阳体质的身份,可是你的身份是福是祸我们也不知道,只是那第二拨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就对了,这些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各有内幕,可是都不约而同的朝着你来,这绝不是巧合,看来我们的麻烦大喽。”
我低着眼,确实,正如娓娓所说,我也发现来了不对劲,这么多事,咋一看似乎都是巧合,可是无数个巧合连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而且,他们都想要我的命。
究竟是谁,我招惹了谁,害的他们这么煞费苦心,躲着藏着掖着也要杀了我。
莫不是,和我以前的那段记忆有关?
我忽然又想起了立仁。
昔日红颜,今为白骨。
不知他现在会不会后悔。
今后乱葬冈里,白骨一堆。
你一堆,我一堆。
谁也辨不清谁。
他的私念,终究成了空念。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娓娓和我在外面等车,突然他拽了我一把,我正要往前走,他这一带,把我拉了个趔趄。
我顿时火冒三丈:“你做什么!”
“快看,”他破例没和我计较我的凶凶的语气,满腹欢喜的拉我看地上。
我有点怕他整我,犹疑不定,他看我磨磨蹭蹭,直接拉我蹲下来,然后口气欢快的指给我看一朵花道:“快看,格桑梅朵。”
格桑梅朵?
在这里?
我低头去看,发现只是一朵不起眼的八瓣小花,颜色算不上艳丽,花朵算不上清新,这就是久负盛名的格桑梅朵,幸福花?
“你知道吧,这是信仰的花,格桑是幸福的意思,看到了这,就会幸福了,”娓娓在我耳朵边上喋喋不休的说道。
“知道啦,”我瞥了他一眼,装模作样的去拜那花,“幸福啊幸福,你一定要给我幸福啊幸福,幸福啊幸福···”
“得了你,快给我走。”娓娓好气又好笑的扯走了我。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那花,突然喃喃道:“我多希望,所有事物都能像它一样,我回头的时候还在这里。”
我看向娓娓,他的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表情,我哼了声,他他马上又变换了回来,然后打头走掉。
我也跟着走掉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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