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步枪放在储物房,你们小心一些。”王帆说。
赵升和陆轲很快来到了储物房,他看到自己的步枪就横在地上,在王朔的尸体旁。
他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在他的一生中已见过很多的死人了,而且他知道自己也会死掉。不是最终慢慢老死,就是被它杀掉。
他拿起枪。“我们走吧。”他转向陆轲,发现他一脸惊愕的表情。但当他顺着陆轲的目光望去,他的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那些曾被它杀死的人重新站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的身体已高度腐烂,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败的恶臭。赵升看见营长拿着大刀走在前面,其他人都赤手空拳。营长身上的军装已变成了破布,手脚裸露出的部位只是森然的白骨,在他的脸上只有五分之一还能看出是人类的皮肤,其它的只是一堆烂肉,上面还蠕动着几只白色的蛆。
赵升感到胃里一阵恶心。
营长走到陆轲面前,挥起刀向他砍了下去。而陆轲却呆呆的站在原地。
赵升急忙向营长开了一枪,子弹正好打在了他的脸上,腐烂的肉块飞溅起来,营长侧面倒在了地上。
“陆轲,到我身后来!”他吼道。
他的吼声震醒了陆轲,他向后退了几步,虽没站在他身后,但已在一定安全范围内了。
其他的人从门外鱼贯而入,那些过去死去的人活了过来。天哪,究竟有多少人?一个营?赵升想。如果子弹用光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是一把好枪,它曾多次救过我的命,现在也可以的。他握紧已有些发烫的枪身,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当最后一个死人倒在他的枪口下,空气中已充满了腥臭的味道。那些地上的死尸犹如初春的积雪般渐渐融化消失了。他感到胃里又一阵恶心。更糟的是,心脏不停剧烈跳动着,胸口犹如被石头压住一样发闷。
天哪!我要怎么了?他看着陆轲,发现他脸色惨败,他知道,其实自己的脸色比他更糟。
“刚才你为什么不躲?”他问陆轲。
陆轲默默地摇摇头,他没有告诉赵升,当营长举起刀时,他看见的那张腐烂的脸是他父亲的。
“你是怎么杀死他们的?”陆轲问。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思考一个问题,当我们用枪杀死它时,我们四个人谁都没有想过像它那样的怪物,一把步枪是否能把它杀死。当时似乎有一种力量支持着我们,我们很害怕,但我们仍坚信我们能杀死它。
陆轲闭上眼睛,想起当看见父亲腐烂的脸时,脑海中浮现的是父亲拿着鱼叉的形象,嘴里还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觉得那个就是力量的源泉,是——
“我们去找他们吧。”赵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轲跟他走出了储物房。
——是一种坚定不移的信仰。
钟小亮。
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的别墅,钟小亮知道击败它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而他们一家也即将陷入危险的境地。
团结,多么有力量的一个字眼。只有我们在一起才能打败它。他的脑子里充斥着这强烈的想法。团结,还有信仰,只有用团结与信仰的力量才能击败它。
但是他的父母不会相信的……钟小亮知道怎么说也没用。成人和孩子的区别就在于成人相信自己的经验,而孩子相信自己的感觉。
突然,车停住了。钟小亮看见前方红蓝灯闪烁,是辆警车。从车上下来两名警察。
“太好了,有警察。”母亲激动地摇着父亲的胳膊。两个人走下了车,钟小亮也跟了下去。
“嗨!”父亲向两个警察招着手,但他的手又突然停住了。两个警察来到他们面前,他们的模样在雨中变得清晰。
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警服包裹下的骷髅!就像父亲有一次拿回家的骷髅标本一样。母亲很讨厌那个标本,经常做恶梦,后来就被父亲拿走了。
接下来的情景他几乎永生难忘,他看见父亲惊讶的表情,母亲僵住的笑容,骷髅脸上原本是眼睛的两个黑洞,还有血腥。
骷髅伸出白骨森森的手,一下就插进了父亲的胸膛。父亲绝望地叫了一声。另一具骷髅双手死死扼住母亲的脖子,手指插了进去。母亲的眼球鼓起,嘴里不停地涌出鲜血。
父亲一把推开骷髅,转身一边喷着学,一边含混地对钟小亮吐出了几个字:“跑……小亮。”
然而钟小亮早就失去所有力量,惊恐地僵在原地,面对扑上来的鼓楼,失声尖叫起来。
江倩。
“怎么了?”江倩突然看见王帆皱起了眉毛。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担心陆轲他们,他们去了有一段时间了。”
“别担心,他们没事的。”韩萍安慰他说。其实她内心也极度的恐惧。
王帆没有说话,每个人都静了下来,走廊里只剩下雨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
江倩觉得四周静的让人毛骨悚然,走廊的尽头是直通地下室的黑暗的门洞,望着那幽暗的门洞,她突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她刚想说些什么,王帆突然紧张地说:“出事了!”
“什么?”她和韩萍看着他,发现他面色惨败,浑身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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