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陆轲心里喊道。
他有感觉王帆没有说实话,或者隐瞒了某些事情。但直觉告诉他王帆并不是出于犯罪的目的隐瞒某些事,而是因为害怕——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不管怎么说,今晚就会有答案了。”江倩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接着,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谁都不愿意打破这奇妙的沉默。
在静谧的空气中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每个人的身体,他们互相凝望,似乎在等待某一时刻的来临。
门铃响了起来,大家都同时望着门厅的方向。韩萍听到走廊处传来刘管家急促的脚步声直至门厅。接着“咣当”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她刚想开口问会是谁来了,但始终没有作声。因为她看见王帆、陆轲和江倩的脸色更加的凝重了。
第六章 三封来信
钟鸣家。
当钟小亮的父母在客厅争论某件事时,他正在电脑旁玩着游戏。
当时他正玩一种叫“反恐精英”的电脑游戏。他已经迷恋这种游戏几个月了,(虽然父母极力反对他玩这种游戏)而且玩的很好,每次都能一枪将敌人打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枪枪“爆头”。每每这时,他总会兴奋的大声叫道:“一枪干爆你的头,混蛋!”
当然,这不能让他的父母听见,他们最讨厌他讲粗话了,为此还训了他好几顿。但他总是改不了,他已经十四岁了,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总会做出一些叛逆的事来。
由于家里的隔音效果不好,父母在客厅的争论很快传入了他卧室。出于好奇,他关上了电脑,静静的听了起来。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父亲的声音满不在乎。
“可我觉得事情太奇怪了。”母亲的声音充满焦虑。“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给我们发了一封邀请信,说我们会得到别人的遗产,这会不会是骗局?”
钟小亮知道他们谈论的是那封早上来的特快转递的信,是他把信交给父亲的,父亲撕开信后,他没有看见内容,只看到信是打印出来的。
“也许留下遗产的是把我爸爸的朋友。”父亲说。
“那爸爸是否提过有谁会给他留下遗产呢?”
父亲沉默了一会,“你知道,爸爸在十年前就病死了,他从未提过什么人会分遗产给我们。”
客厅里又是一阵沉默。
“钟涛,我看还是……”
“我决定了,明晚上那栋别墅看一看。”父亲斩钉截铁的打断了母亲的话。
父母不在说话了,钟小亮听到母亲已经开始织毛衣,而父亲打开了电视,客厅里传来了篮球比赛的声音。
他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他们明晚会出现在市郊的别墅,但是……
该死!钟小亮想冲出去阻止父母去那里,可始终没有那样做。
他想起了那封该死的信,在信封里还有一个小信封,父亲忽略了它,而他去看见了。他偷偷看了里面的内容,上面只有一个字:它。
凭着一个孩子天生的悟性与敏感,他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正在悄悄靠近。他不想去那里,但又无法阻止父母,直觉告诉他,他们不会仅凭一个字就相信有危险。
唉,算了!钟小亮懒的去思考了,他打开了电脑,很快便投入了游戏中,忘记了恐惧。
“一枪干爆你的头,混蛋!”他喊道。
赵升家。
他是一个古怪的老人,独自生活在乡村一间简陋的平房内。他没有亲人朋友,性格孤僻,很少人了解他的事情,人们只知道他叫赵升,解放前曾是国民党士兵,虽然身形枯瘦,满面皱纹,但却有一股惊人的蛮力。
他有一个习惯,每当阴云密布的时候,他总是默默的仰望天空,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从他的双眸中却流露出一种期待和警觉的神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又深深害怕着。
今天下午,天空乌云遮日,当他按习惯仰望天空时,他收到一封来自旧友的信。
他曾经和这位朋友一起长大,一起被拉入军营当兵,一起浴血奋战,一起面对那个他们难以想像的邪恶与恐惧,即使他们分隔很久,仍然被他们共同建立的誓言紧密联系着。
当他打开信后,才发现这位老友已经故去,信中通知他来参加好友的遗产公布。
他的眼圈红了起来,老友的去世让他很伤心,同时他也感到生命的短暂与无常。
忽然,他发现信封里还装着一个小信封。他拿了出来,几乎同时,身体有一种电击般的震颤,一种可怕的感觉,等待许久的事情终于来了。
他撕开信封,里面是那位好友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它。
他带着痛苦的冷笑将信撕碎,浑身颤抖,呓语般的重复一句话:“终于来了。”
王忠义家。
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前方蜿蜒的山路水气蒙蒙,疾风吹起掉下的雨滴犹如巨浪般打在车头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陷入了水世界。有一阵子,王朔还担心“巨浪”会将轿车掀翻,掉下山崖。
记忆中,王朔一直不喜欢雨天。不但因为它那潮湿的气候,泥泞的道路,震耳欲聋的雷鸣,还因为它唤起许多旧时经历过的不快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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