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做丝绸生意的?天哪!那不就是孙安宁家吗!诡异的红光,强大但不稳定的力量……难道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这块“灵石”?
我面色大变,本能地低头去看灵石。
“你也明白了,是吗?”凌老师凄然一笑,双眼死死地盯着灵石,恨意从她全身迸发出来。这种恨,我只在孙安宁身上看见过。
“不……不,我不明白。你说那,那红光是对付孙……那个孩子的,又说你有办法扭转‘三阴绝户地’的,后来,怎么会……”
“扭转?你什么时候见过天意能扭转的?我竭尽心思,用尽方法想要避开那悲惨的命运。可惜,终究还是没有用!我的丈夫根本不听我的劝,他和那个校长选定了那里,设计好了新大楼的图纸,就立刻开工兴建。楼成之日,我们的独子就当街惨死!两天之后,我也横尸家中。我是悲痛过度,以至心神恍惚,跌进了装满沸水的大盆里而死的。我死之后,我的丈夫就在这幢大楼里自尽了。”
“胡说!他不是失踪的吗?”齐震冷笑。
“你说他自尽,那他的尸体呢?怎么不见了?还有那些后来失踪的校长、学生,他们的尸体怎么也不见了?”常青双眼灼灼,一瞬不瞬地逼视着凌老师,“总不会是被你吃掉了吧?……或者,你连他们的魂魄也一齐吞下去了?”
“原来,你也不是那么无用!”凌老师露出惊异的神色。
“吞魂魄!”
“吃……吃尸体!”葛虹和许珊齐声惊叫,又抱在一起开始簌簌发抖。
“常青,不要胡说!这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就算是厉鬼,也是“身灭神存,唯留虚形”了,只听说索命杀人,又怎么能吞魂魄,更遑论吞吃尸体了!
常青一扫刚才因为失血而虚弱不振的样子,变得神采焕发:“你因为深爱独子,却无法救他免于惨死,所以索性跳入沸水中,用小刀刺进心脏,临死之前以自己的‘心血’施法炼出自己的生魂,然后把你的丈夫引到旧楼杀死,再用他的尸体和魂魄为引,施展‘噬魂解魄术’让你和你的儿子能‘魂附神归’,以旧楼这个绝户地为倚仗之所,用杀戮制造冤魂,进而吞噬魂魄来维持你们虚假的存在!”
我呆呆地望着常青,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额头不再流血了,双目如炬,神采奕奕得让我感到陌生。而他刚才的话更让我愕然,凌老师居然能在临死之前炼出自己的生魂,这可不是普通风水师能够做到的;还有什么“噬魂解魄术”,一听就知道是邪术,凌老师又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呢?
“虚假?哼哼,难道只有你们的存在才是真实的?这世上有这么多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人,他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凌老师对常青的话嗤之以鼻。
“那么,建筑在杀戮之上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常青冷笑反问。
“我和妈妈既然能够存在,必定是有意义的。至于杀戮,那是一种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什么样的手段去促成不都是无可厚非的吗?这不也是你们所遵循的规则吗?我爱妈妈。妈妈也爱我,我们谁也不能失去对方。所以,我们选择了这种方式,借助‘三阴绝户地’和那股诡异力量,制造横死的冤魂,然后施法吞噬它们,我和妈妈就能一直存在下去了。哦,对了,因为法术的限制,必须让那些人死得很惨;又因为力量不稳定,我们也不是经常能进行杀戮的,也就隔个十年杀一批吧!”蓝衣男生似乎故意要刺激我们,竟然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虽然他的笑颜艳似春花,但我们却如入寒冬,这恐怕是我们此生见过的最令人齿冷的笑容。他竟然把这样血腥残酷的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只能证明他真的不是人,人类所有的美好情感:仁慈、友爱、同情、怜悯……在他身上都已经消失了!
一旁的凌老师静静地听着,却神情淡漠,眼底更是波澜不惊,显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凌……凌老师,难道你还要再继续……继续这样下去吗?”我语音艰涩颤抖,语气中难掩哀恳。
“傻孩子,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还用得着问吗?……既然天地不仁,我又为何要可怜别人?生杀予夺,尽由我心!”凌老师娓娓而述,缓缓向前踏出一步。
可不知怎么,我眼一花,她已来到我身边,眼中是一片冰冷的杀机。她的长发无风自动,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她抬起手,青灰色的光影向我当头劈来。
我动也不动,不知道是负气还是哀伤过度,心里直想着:连凌老师都这么对我,不如死了好呢!
谁知,这个念头刚一闪,我的眼角就瞥到有一个灰乎乎的庞然大物猛地朝我飞来,一下子把我撞出好几米远,然后一起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片耀眼的红光直射凌老师和那个蓝衣男生,红光过处,一张巨大的明黄色符纸次第展开,数个大红朱砂写就的篆字凸显其上。一个我颇为熟悉的声音,低低地吟诵着一些拗口难辨的句子,那几个篆字立刻鲜活起来,它们跳跃而出,将凌老师和蓝衣男生团团围住,鲜红欲滴的颜色让它们显得格外杀气腾腾。
52书库推荐浏览: qiuxinx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