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致命的雾气!转瞬之间,“丁仲衡”就被这看似美丽的金色雾气分解成了灰尘般的颗粒,与空气混为一体!
嗯,我们终究还是惨胜了!我看着浑身浴火,翅膀边缘开始变得焦黑的青鸟,不动声色地总结。
这时,青鸟的头顶出现了一点银白,仿佛冰雪消融,这银白迅速扩散到它的全身。血红的火焰被银白色的光芒覆盖,无力地黯淡下去,直至完全熄灭了。青鸟一抖翅膀,半青半黑的颜色让它更像是一只烤鸡!
变故突起!刚刚脱困的青鸟猛地转身,铁爪一伸,一把揪起我向房顶飞去!“啊!不要啊……我我我不会穿墙术……”空中传来我最后的哀嚎。
我只来得及紧紧闭上了眼睛,耳旁阵阵疾风刮过,听天由命吧!过了好一会儿,并没有预想中与坚硬的墙壁亲密接触而头破血流的疼痛。等我的身体不再移动了,我缓缓神,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我已经不在停尸间了,那只捉摸不透的青鸟也不见了。
四周一片漆黑,这是哪里?
最不济,也不过是又回到那条看来熟悉却古怪的小巷子里罢了。因此,我摸索着向前,想找个参照物,判断这里是什么地方。
似乎也是个房间,我在摸到了一只小椅子和一只书橱之后猜测。因为没有光来确定,我便试图去找灯的开关。黑暗里,我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直接摔在了一堆摸上去软绵绵的东西上。呃,好像是某个人的身上!
“啪”的一声,我找了半天的灯终于被人按亮了!
“是你!”
“是你!”
我和刚刚做了我肉垫的人面面相对,异口同声地惊呼。
“你怎么……到我家来了?”她看了看桌子上的闹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我顺便瞟过去,哦,时针已经指向“12”了。
“嗯,我也不清楚。看来今晚要在你这里暂住了!”我苦笑。
“好。不过你要把来这之前的事情讲给我听!”她笑盈盈地走过来,一如以往地、亲热地揽住了我。
“我说了你也搞不清楚!”我温和地笑了笑,心里却无由地升起一股悲哀的感觉。
“班长,说说吧!……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轻松地在一起说话了!”她的嘴微微一撅,语气中带着娇嗔,孩子气的笑容里有几分恳求的意味。
我的心忽然间一酸,眼眶就红了。
我怔怔地望着她,徐岚家发生的一幕幕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凶残狡猾的白猫和此刻娇憨可爱的她重叠在了一起,让我感到格外苦涩!
“班长,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她略略提高了声音,“我们坐下来讲。”
“哦,没什么!……我把事情始末讲给你听。”我摇摇头,借着找椅子的时间把纷乱的思绪整理了一下,从旧楼的魍魉操纵凌老师母子残杀学校老师、学生的事情为缘起,开始了冗长的讲述。
她认真地倾听着,脸上的表情一会儿诧异,一会儿惊恐,一会儿又忍俊不禁。
当我讲到两次“梦境”里齐震的反常表现时,她明显地皱起了眉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你想说什么?”我停止了叙述问她。
“你觉得那是梦境吗?”她反问。
“不是!……不然,我怎么会凭空出现在你家?总不能说是我梦游吧!”我无奈地自嘲。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齐震没向你提起他的遭遇呢?”
“也许,他根本……没有这遭遇。”我不肯定地说。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不愿提起!”她冷然说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不肯提起呢?”
“唯一的解释是,他有重要的事情要隐瞒你!”她下了结论。
“……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做!”我有些激动。
“每个人都可能有秘密。他也不会例外。”她淡然一笑。
我陷入了沉默中。
确实,自从旧楼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就总有一种隐约的感觉,齐震变了!有时变得……很奇怪,很“陌生”,但这种陌生却是很矛盾的,仅仅放在齐震的身上,必然不协调,可是如果放在另一个我同样熟悉的人身上,却是自然的!
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一个遇事镇定从容,永远丰姿俊秀;一个却是喜欢胡言乱语,极尽夸张之能。这样矛盾鲜明的两种个性怎么会被我……混为一体?齐震因何而改变?他和孙安宁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联系?他真的如小珍所说有重要的事隐瞒了我吗?……
种种无法解开的疑窦像毒蛇噬咬着心脏,我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信心也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原来,我并不如想象中那样了解和信任他们!
“另外,我觉得那个冒充你表哥的云腾蛟也很可疑!”小珍打断了我的思忖。
“恩。”我点点头。对于这个一开始就很可疑的“表哥”,我反倒没有太多的惊异。
“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小珍担忧地望着我。
怎么办?怎么办?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惘然地走到窗边,心情就像窗外深黑、凄迷的夜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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