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寒颤,嘴唇上下哆嗦,脸都变青了。
“没事,没事!也许是你太紧张眼花了,我们再去找找!”我连忙安慰她。
满心的惶然和焦灼无法说出口,只能强自压下,我半拖半拉着许珊去找葛虹。
我们满学校地找着。
这多么像当日我们找莫倩倩、张露的情景啊!我的心更冷了。
上课铃声终于姗姗响起。
我和许珊无奈地回到教室。
刚一进门,我们两个一抬眼,不约而同地大叫:“葛虹!”
讲台前的第二排座位上,安然坐着的不是葛虹又是谁?
不顾其他同学惊异的眼神,我和许珊直扑过去。
“你刚才到哪儿去了?”
“你怎么样?你……哎呀……”惶急之下,我居然被桌脚绊倒,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右手用力撑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手心一阵阵钻心地痛!我抬起手,一看,剐破了一大块皮,水泥地面上印出一个模糊的血印子。
好几只手伸过来扶起我。
“噫,破了好大一块,去医务室吧!”
“什么事情这么急?看摔成这样!”
“你……没事吧?”
“没事吧?还有别的地方摔着了吗?”
我霍地抬头,眼前是常青和齐震关切的脸,葛虹和许珊扶着我,一边帮我轻拍着灰尘,一边询问是否还有别的伤处。
我凝视着他们,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腥味,像闷在心底的泪水,又像鲜血的味道。
手上的血涌出更多,凝成了一大滴,“啪嗒”一声滴落在地上。
我的心剧烈地颤动,许多久已遗忘的记忆一下子跳了出来,许多曾被我刻意忽视的痕迹,如此鲜明地显现出来,勾勒出——真相的轮廓!
我抽动嘴角,露出了笑容,淡淡地说:“我没事。太急了,没看清。”
也许是我的笑容太苦涩,也许是我的语气太凄凉,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我和许珊陪你去医务室吧!”葛虹说。
我点头,对着常青说:“等一会,替我们向老师请假。”
我捏着手腕,把手臂抬高,走向门口。
身后,两道带着疑惑和痛楚的目光久久地追随着我。
我平静如水地走出去,没有半点迟疑。
止了血,在上药的过程中,校医对着我受伤的手心看了又看,欲言又止,神色很是诧异。
我只作不知,垂下头,眼望地面,一脸的漠不关心。
因为我知道他诧异的原因。
右手手心里那个火焰形状的灼痕,本来是极淡的黑色,不仔细看,基本可以忽视;可今天皮破血流之后,仿佛是被鲜血浸染,它变得越来越红,现在只要一摊开手,就清晰无比、鲜艳夺目地展现在眼前,十分触目惊心!
上完药,校医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干净的纱布把我的右手仔细地、一层层地包了起来。待到看不见那个古怪的灼痕后,他才轻吁了口气:“好了。这几天小心些,别沾水,也别弄上脏东西,不然伤口会感染化脓的!”
我点点头。
“哎,你的手上那个……有点古怪,最好到大医院去看看!”临出门时,校医嘱咐道。
“嗯。”我漫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医务室。
回教室的路上,我一直默默无语。
许珊几次看着我的手,想开口问,终于还是忍住了。
走道将尽,葛虹却开口了:“你的手……不要紧吧?”
“不要紧。倒是你,明明在大厅,怎么一下子不见了?把我和许珊都吓到了。”我平静地说。
“哪里不见了?我突然头晕得厉害,所以先到教室休息。”她笑着解释,“一时懒了,没告诉你一声,对不起!”
许珊看了她一眼,神色颇不自然:“哦,以后别一声不吭就走,我还以为……把我们吓得够呛!”
葛虹连忙揽着她的肩膀,调皮地说:“是,遵命!小人以后不敢了!”
许珊心肠软,听她这样一说,神色便大为缓和了。
我又问:“那块碎片呢?”
“扔了!怎么了?”葛虹反问。
她一脸淡漠,仿佛那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毫不在意地任我凝视,面上神情如常,眼里一片坦然。
好半晌,我才说:“没什么。那东西邪气得很,扔了就好!”
葛虹但笑不语。
我隐隐感觉不妥,但不妥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别担心我了。瞧,你的麻烦来了!”葛虹傍着许珊,将手一指,教室方向奔来了一人,近看,却是常青。
“你怎么样?”
“没事。”我扬了扬包扎好的手。
“陈仇跑来我们教室,说刚才撞上了猫……”常青的眼角瞥见葛虹和许珊都竖着耳朵在听,连忙改口,“撞上了‘小珍’。等一会下课,让我们去5班走廊等她!”
“好。”因为葛虹她们在,我没再追问。
到了教室,课已上了一半。我们连忙坐下,老师继续讲课。齐震不住地望我,似乎有许多话想说,但我却目不斜视地望着老师,似乎在认真地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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