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are the Poorest People in the Richest Country...(我们是最富有的国度里最穷困的子民……)
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和牛仔裤的青年静静坐在一旁。他手里拿着一个皮夹,垂头盯着透明封套内的机车驾驶执照。驾照上贴的是他自己的照片,他的眼神却像看着陌生人。驾照上登录的名字是「泰利·威克逊」。
「我真不明白。」「泰利」说话时没有抬起头。他的嘴巴动作很僵硬,声音有点含糊——与死在希斯罗机场洗手间里的冯·巴度的声音一样。「宝贵的血液,你却花费在勃起之上。」
齐勒的臀部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你想千叶是不是死在『默菲斯丹』的手上?」
「不知道。」「泰利」抬起头,无意识地瞧着电视屏幕里的荒谬画面。「可是不像。千叶的尸体虽然被烧过,但我看得出在被烧之前并没有溃烂。要是『默菲斯丹』杀的,根本用不着烧尸,千叶会化为一滩脓水。就像崔斯一样。」
崔斯是齐勒的同僚,一起被「吸血鬼公会」派驻在伦敦,负责监察会员的行为。两星期前崔斯神秘遇袭,身体溃烂溶化。齐勒把这奇异的死状向上级报告。
消息令「公会」的长老为之震惊。能够这样瓦解吸血鬼身体的,就只有「默菲斯丹」的血液。而「默菲斯丹」在伦敦出现,表示了「吸血鬼公会」史上最重要的叛徒布辛玛也匿藏在这城市。
崔斯遇袭之前一直在调查「开膛手杰克二世」的行踪——「公会」曾怀疑「杰克二世」也是吸血鬼,而这样引人注目的杀戮行为违反了「公会」的规章。事件发生后,「公会」断定了「开膛手」就是「默菲斯丹」。长老毫不犹疑地一致决议,派遣两名精锐的「动脉暗杀者」到伦敦。
在齐勒的冲击下,女人又半醒过来,发出绝望的呻吟。齐勒狞笑着,犬齿渐渐变长。他的动作更激烈,女人的阴部被撕破了,那是他熟识无比的美妙声音。
他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时还没有变成吸血鬼——在巴黎郊区一个马棚里,当他把亢奋的阳具塞进处女的阴道时。
已经是二百年前事情。在巴黎。那是一个风云急变的时代。连国王的头颅也与身体分开了。丹尼尔·迪·齐勒一夜间从贵族子弟变成四处潜匿的丧家犬。革命之前他仗着家族的权势,奸污过三十多个平民少女,燃烧着复仇火焰的暴民正渴望看见他登上断头台……
如今那些要他命的人的骸骨已化为尘土,他却仍在享受肆欲的第二生命。他由衷地感谢那位带引他进入吸血鬼之道的长老。他曾问那长老为什么要挑选他,答案十分简单:「你拥有一颗邪恶的心。」
善恶观念从小并不存在齐勒的心中。父亲的教导很清楚:世上唯一重要的东西,除了生命以外就是权力。革命把父亲的颈项砍断了,同时也证实了他的教诲。
回忆起过去的恶行时,齐勒到达兴奋的顶点,他拔出阳具。吸血鬼的精液喷射在女人血肉模糊的脸上,一秒间便蒸发无痕。
齐勒仰躺在女体旁,发出满足的叹息。「克鲁西奥,我不明白。那『默菲斯丹』究竟是什么东西?」
「泰利」/克鲁西奥收起手上的皮夹。「你有读过《永恒之书》吧?在〈索兰记〉里详细记述了第三次吸血鬼战争的事迹。那是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齐勒读过:那是一场漫长的战争,由「噬者」、「血怒风」跟「鸩」三族争夺吸血鬼世界的霸权,持续逾百年之久。
吸血鬼三大部族里,「噬者」起源于东、南欧区域;「血怒风」散居于北非及中东;「鸩」则是最神秘的部族,只知其祖先来自「遥远的东方」。
「到了战争末期,『噬者』一族——也就是现在『吸血鬼公会』的祖先——已经处于极端劣势……」
「我知道。」齐勒回答,「战争英雄尤夫·索兰就在这时崛起,把战局扭转过来……」
「那并不是全部的事实。真正的英雄其实是『噬者』一族里一个学者,他从古老遗迹中发现了『默菲斯丹』的创造法。古语『默菲斯丹』的意思也就是『活死人的杀戮者』(Undead Killer)。」
「『噬者』组成了一支只有十人的『默菲斯丹』特攻队,仅花了一年便把其余两族杀得片甲不留,彻底将之击溃吞没,吸血鬼世界从此复归统一。」
「然而『噬者』不知道自己已经酿成了灾祸。曾经是王牌兵器的『默菲斯丹』,据说拥有『既非属于光明也非属于黑暗』的疯狂意志,反过来向『噬者』展开攻击。在这场灾祸中,三分之二的吸血鬼人口被『默菲斯丹』的血液溶化了,最后『噬者』一族才成功把大地上最后一个『默菲斯丹』消灭掉。」
「此后『默菲斯丹』的创造秘密被封存在古殿的最深处。『噬者』的执政团演变成现在的『公会』长老,他们立约永不再开启这秘密,而它也在岁月中被遗忘了……直至一百二十年前,布辛玛背叛『公会』出走时把这秘密偷去了,长老们才记起曾有这可怕的兵器存在。」
「一百二十年前吗?」齐勒坐起身子。「初代的『开膛手杰克』也是差不多在那时候出现呢……难怪千叶那家伙这么肯定,『杰克』就是『默菲斯丹』。对了,为什么这些历史在《永恒之书》里都没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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