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晓得。理查好像说,是关于你要打听的人名。」
里绘按照拜诺恩的吩咐,曾在「地底族」询问过有谁认识「布辛玛」或「歌荻亚」,结果完全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名字。她懒得再花时间问,在离开前叫人们把这问题传开去。
竟然也传到「家长」他老人家耳中了。难道他知道些什么?还是只想见见拜诺恩这个陌生人?
里绘把电脑合上,看看车外四周。对街的警察局外挤着满满的记者群,一个个冒着寒冷在守候。街上也停满了电视台和报社的车辆。
抗议警察无能的示威群众比早上减少了许多,那幅写着「我们不要一个血腥的平安夜」的布条无力地倚在警察局外围的墙壁上。
较远的人行道上,看热闹的人群——多数是失业的流浪汉——围成一个圆形论坛,光头党和宗教狂热份子在中央对骂个不亦乐乎。几个警察隔在人群外静静地监视。
里绘对这些街景失去了兴趣,拿起放在身旁的报纸号外版,上面报导的自然是昨晚巴福特街的围捕事件,还有之后在伦敦各处引发的暴力。
报纸最显眼处是一幅黑白肖像素描。男人的面相极尽凶恶:细小的三白眼、浓密而乱生的眉毛、厚厚的嘴唇、方形下巴爬满胡渣……素描手法刻意模仿警察的缉凶拼图,图片下面那句「杰克想象图」却用上小得不能再小的字体。哼,这就是传媒,里绘这样想。
至于昨晚希斯罗机场男用洗手间里发生的残杀事件,当然也给算到「杰克二世」的头上。「杰克」这次为什么挑男性下手,接受访问的犯罪心理学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里绘特别注意到另一个相关事件(报纸编辑却只花了一小格来报导):几乎同时,有个男人在机场失踪了,名字叫泰利·威克逊……
她不知道,这个「泰利·威克逊」此刻与她距离不足一百码,正坐在停在同一条街上的一辆红色「雪佛龙」跑车里。
◇◇◇◇
二十六岁的依莎贝·莱德从警刚满五年。就职前她当然也考虑过当女警的危险性,却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的人生会以这种痛苦而恐怖的方式结束。而且就在伦敦市警总局的清洁工储物室里。
她没有挣扎。双臂的骨头早已折碎多处,现在就像礼物的丝带般在背后打了结。碎骨刺破皮肤流出的鲜血渗透了袖子。她的身体俯伏在一个放满瓶装清洁液的纸箱上,下身制服被撕碎,肛门破裂的痛楚令她双腿肌肉痉挛。
比依莎贝矮小一个头的齐勒紧贴她背项,在她耳边喃喃自语:「你这个警察可是白当了……不过是那么一点点资料,连存放在哪儿也答不上来……」
依莎贝绝望地呻吟着。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意志已完全崩溃,她只希望这种痛苦能马上结束。
「没有时间跟你玩下去了。克鲁西奥可是个令人畏惧的家伙啊……」齐勒左手抓着依莎贝的头发,把她的上半身揪起来。他狞笑着,犬齿渐渐变长。
又是那动听无比的声音——颈动脉肌肉组织被刺破的声音。齐勒再次想起二百年前被他奸污的处女。
痛感渐渐随着血液而流逝,依莎贝的身体放松下来。
齐勒右手五指刺破她的胸脯,捏碎了肋骨,伸进湿润内脏的缝隙之间,直接握住心脏。他以有如抓着小鸟般的温柔力量按摩她的心脏,手掌一握一放,帮助它继续鼓动,保持血液流动的速度。他要榨干她肉体内每一滴温热的鲜血……
一种尖锐的声音从头顶疾降而下。
齐勒的身体像青蛙般跃离依莎贝,却还是慢了一点。阳具从中央被齐整斩去,半截遗留在依莎贝的肛门里。
齐勒只感到愤怒——吸血鬼是没有痛感的。阳具的伤口迅速合起来。他把裤子拉回原位,同时右腿向来袭者蹴击。动作虽然滑稽,坚硬的皮靴尖端却带着足以踢穿混凝土墙壁的力量。
长剑刺穿齐勒心爱皮靴的厚厚鞋跟,没入足跟肌肉,刃身垂直把腿骨和膝盖关节破开,剑尖直贯至耻骨。齐勒整条腿被长剑贯穿。他无法平衡,身体横摔在地板上。
齐勒双手按地欲爬起身子,可是两柄银匕首瞬间把他的手掌钉在地上。
他猛力拉扯转身,好不容易把手掌扯脱——四根手指飞脱了。此刻他知道不是来袭者的对手,对方的速度比自己高太多了。他只想逃。只要会合克鲁西奥……
一把雕刻着恶鬼脸谱的钩镰刀深深勾进他背项。连接刀柄的长铁链,绕过横亘在储物室上方的水管。齐勒整个身体被吊在半空中。
「不!」齐勒疯狂挥舞手腿。「不要!不要!我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你可以像我一样为所欲为!你想象一下,只要看见的女人便可以得到,那是多么——」
「住口。」拜诺恩没理会他,俯身检视伏在纸箱上的女警。依莎贝已断气。
「不,你不明白!你不知道我可以给你什么!我给你的是世界上最大的快乐!」
「你以为我会喝你那污秽的血吗?」
听到这句话,齐勒知道这人对吸血鬼的了解有多深。是吸血鬼猎人。他绝望了。死亡的恐惧令他失控,把刚喝下的鲜血呕吐出来。眼眶、鼻孔、耳孔、肛门,连刚刚重生的阳物都流出了血液。全身皮肤毛孔冒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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