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吵,此刻已经睡意全无,看他如此奇怪的模样,阮阴月不由得怀疑他是否被剥削过度而产生逆反心理,看,今晚没去超市买东西就是证据。那么是否应该给他与加交流以免压力过度干脆逃跑了?
“好吧。”阮阴月从窗户飘然而出,坐上马车。
皎皎月光下,“黑色独角兽”拉着的马车,载着一鬼一尸,向海边飞去。
姜墓
“姜墓。”
手背支着下颚、状似目光深邃悠远实则在琢磨从那个方面入手与阮阴月展开热烈而欢乐讨论的姜墓听得呼唤,很是得意于阮阴月终究还是抵不了夜半乘着车遨游天际的浪漫,看,这不都主动找他说话了?
撩起凌乱的长发勾至耳后,酷酷地转过脸,姜墓稳声道:“怎么?如此美景,是否让你惊诧极了,目瞪口呆?”
话音落下之时,恰逢伪独角兽奋力一冲,穿破厚厚的云层。
刹那间,眼前灰雾尽去,流泻而下的星月光辉,像是清澈的水晶,将整个世界裹在其中。
视力能及处,云朵有如银纱叠成的海洋,缱绻沉浮;顶上天河,好似一匹镶满碎钻的银练;轻地吸口气,沁入心脾的不是氮气与氧气,而是清凉醇香的月酿。
此时的阮阴月,白皙的肌肤似也被月光浸入,有两分透明了。
姜墓一直知道阮阴月异常美貌,她现在所用的这具尸体也是不错的,但没想到近距离观察之下,连找女人不看外表只重视内在的他也失了神,被她那双眼睛……
“啊!”冷不防被偷袭,姜墓回过神来,连忙将发丝从阮阴月手中抢回,“你怎么又抓我头发,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秃头!”
“年轻?千岁老僵尸装什么嫩?”阮阴月表达了对姜墓的不屑之情后,问道,“你有没察觉到,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有什么人在看我们这里?”
闻言,姜墓闭眼感知一番,时而蹙眉歪头,时而扶额抱臂,最后很肯定地答道:“没有。”
“有人来了。”
“是你多心吧,距离我们最近的那架飞机,距这里也有百余里,不可能看得见。我知道了,一定是由于第一次的缘故,你太紧张。来,跟着我的话做,吸气,呼气,再吸气,呼气……呃!”
“咦噢噢噢……”只听伪独角兽受惊似地顿住,两蹄扬起凌空乱蹬。
前方几米开外,一个穿着粉色套裙打扮得如同办公室白领的女人从云层下钻了出来,拎着大大小小的商场纸袋、超市塑料袋十几只。而和普通白领不同的,便是她臂弯间两条违背地心引力迎风招展的两条丝带了。
“织织!你猜今天我下界去看见了谁?”她很是激愤的模样,对着手中的玉蝶状物体的触须叫着,“对,就是他……嗯啊,重操旧业当起了牛郎,还开了间店……更可恶的是小七的相好也被拉了去,什么头牌男公关,我呸呸呸就董小子的憨样……咦?”
她的视线正对上阮阴月与姜墓二“人”。
“你不是那谁谁谁么?”热情地飞近他们,她却又换上疑惑的表情,“是在哪里见过呢?呃,好像相貌有些不太一样……哎呀真麻烦,总之,有空来广寒宫找我玩吧,大家一起品我自制的桂花酒,我很好客的哟~bye~”
转身,向上飞。“呀织织你听错了,什么桂花酒我不知道……别别,我刚买了几本时装杂志想请你照着上面的给我做衣裳……谁叫你总是喝高了就调戏小刚,他怕死你了,每次一听你要来就跑来我跟前抹泪……”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片刻,连同抱着她脚腕摇头的小白兔一起消失于高空。
月亮真大,真圆。
“僵尸的感知不可靠。”
面对阮阴月的指责,姜墓只能默默承受。每一种类的非人类,都有其族群特有的一些弱项。
比如僵尸,在感知这方面的灵敏程度,较之妖物魔物,弱了不止一星半点,只有极少数尸品爆发的时候,才能暂时突破极限达到较高水平。
觉得自尊受挫的姜墓,闷闷地从马车侧面取下一只布袋,抽出里面的鱼竿拉长,在顶端系上一捆草递到伪独角兽嘴边。
岂料,这伪独角兽相当的不敬业,吃饱之后竟寻了架同方向的飞机往上一蹲,搭起了顺风机。
对此阮阴月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因为,在她思索那有可能存在的窥视者是谁时,困意袭来,两眼一闭身体一软,沉入梦境。
然而或许是此时距离天庭比在地上时近了许多,阮阴月自有记忆以来首次梦见了天界景色。
梦境中的她,站在一栋整体由黑色石块砌成的别墅前。
之所以知道这栋黑漆漆、阴暗森冷、煞气重重的别墅不是魔界某魔主某魔将的居所而是天庭建筑,无它,因为阮阴月看见了此别墅前的门牌号:
上清天玄心洞第七十一号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步,同理,阮阴月虽没到过天界可也知道天界房屋的排号方式。所以毫无疑问的,她知道梦境里的自己,正身处据说是只有天庭权贵才有资格入住的别墅区的某栋别墅前。
有种奇妙的力量牵引着她,不由自主地挪动脚步,向这别墅内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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