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刹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握拳置于正前方,三只指头松开,一只金色的怀表掉下,落到最低点时将链子带得弹了弹,随即随着他的手腕晃动,圆圆的表盘开始有规律地左摇右摆。
比阮阴月的指头规律许多。
“随身携带这种东西,难道是准备时刻催眠未成年少女进行可耻的犯罪活动?”阮阴月对秦刹不良行为的鄙视,波及到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殷刹身上。
“不是。你,还有这车……”
“密斯特·克瑞斯玛斯。”
“?”
“几天前,我经过M大附近的桥时,看见桥底有个饿晕的老爷爷。出于同情,我将刚买的面包送给他,他感动的泪流满面,然后告诉我他就是密斯特·克瑞斯玛斯,依靠每年十二月的某天从烟囱潜入窃取一年份的食物过活,但因为这几年来烟囱减少,已经撑不满一年,于是才饿倒。为表感谢,他将他的座驾赠与我。就是这个。”
“你骗我。”
闻言,阮阴月干脆而利落地道:“对。”
“因为应该是驯鹿而不是……承认得真快。诗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人带我兜风。”
“是谁?”
“笨蛋僵尸。”
“……”
买草归来的姜墓突然出现,态度不甚良好地看了眼一旁的殷刹,随即熟练地系草,递到伪独角兽嘴边。
吃饱了有精神,伪独角兽嘶鸣两声,撒开蹄子绕到水箱后,升空飞走。
当殷刹决心跟去追去接着问时,却见不到她的踪影。
“魔术?不可能。”
天明,破晓,日出。
“女大不中留。”望着东方明艳的红霞,殷刹一怔: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感慨?
大多数人都在为新的一天做准备,阮阴月等人也不例外——当然,阿青和广大的宅众们不在此列,时间对他们的影响微乎其微。
“我都听见了。”厨房里,煎着鸡蛋的姜墓对阮阴月说道。
“听见什么?”
“你说我是笨蛋僵尸。”
“难道不是?”
“……承认我是白马王子有那么困难?”姜墓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绝不像是在开玩笑。
“哈哈!白马王子,你确定?”一旁偷听的阿青不厚道地笑了,就连杏也笑得很灿烂。
与她俩稍有差异,阮阴月将早报叠好放在手边,很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给出答案:“是,非常困难。臆想过度也属精神异常的一种,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建议尽早就医。”
“滋——”许久,从厨房内飘来煎蛋糊掉的味道。
蓝球赛之终结
万众诅咒的新生篮球赛,终于走到了尽头——总决赛即刻展开,这场持续一月的篮球大骚乱将在刚建成的篮球馆内终结,学子们的恩怨情仇也将暂告一段落。
仿佛是为了预示今天会是非同寻常的一天,T城一直就很奇怪的天气更加的妖孽了。
忽而东边一道紫气,忽而西方一片青光,忽而云上冒出一坨太极状的白黑云,忽而空中乱舞几颗骷髅形灰气……当然了,这是和尚道士们和妖魔鬼怪在斗法。
不过这时雨时晴,忽冷忽热就不干他们的事了,是天在作怪。
其中之最,当属M大附近的区域。在这适宜静心玩弄……不,观赏菊花的时节里,一切的生机竟被飘飘洒洒降下的鹅毛大雪遮盖,而在雪花中,还穿杂着一些被冻僵的鱼虾……
“哈……嘁!”站在M大冷清的校门口,衣着单薄的姜墓缩下肩,一掌掩在嘴前打了个喷嚏,嗡嗡的声音从指缝里透出,“真是要命的天气。”
谁说僵尸不会感冒了?
就五行来说,僵尸们的属性不是土就是火,金木水的那是极个别,出现的几率比纯亚裔的夫妻诞下彩发彩眼的婴儿更小。
姜墓恰恰就是纯火的属性,是以和水怎么也说不上亲近,而是相克得厉害。这不,被雪一冻,寒气入体,害他微恙了。
眼前一花,被雪覆盖的地面向左旋旋又向右旋旋,姜墓无力地揉揉额角,又顺便做了套眼保健操,站稳身形振作一番后才向篮球馆疾步行去。
但当他逐渐接近后,所见的景象却让他有些诧异——人怎么这么多?
瞧那篮球馆的窗边人头攒动的模样,想来里面必是爆满;几千个或套短袖或裹羽绒服的M大学子们,不畏严寒地围在篮球馆外,更有学习壁虎的勇士猛女们,一人踩着一人往窗边寸寸往上爬,意图将此作为突破口进入馆内。那场景从远处看来,就像是数不清的丧尸凭着唯一的信念“掠夺鲜肉”往目的地爬似的。
“谁也阻挡不了我,二娃·st·慕容大帝I世前进的步伐!”某攀墙男肃然道。
“汝,可以践踏我的尊严,可以践踏吾的人格,但不可以践踏吾神圣不可侵犯的肉体!哎叫汝别踩吾,吾要摔下去了!”此爬墙女没能坚持住,手一松便载回了下方虎视眈眈的人群,瞬间被淹没不见。
姜墓甚是无语。作为一具有学问有深度的尸,他自是清楚外国丧尸对血肉的渴望,可他却不解一场篮球比赛而已,能令这些学子们疯狂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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