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辟邪器物排行no.2的,阳光,对它们而言,恰恰是能令它们魂飞魄散、化为乌有的凶物。
此时的T城,已经转阴转雨又转回了万里无云艳阳天。
「那云端彼岸的仙人哟,难道你是为你玉足下的富饶之地招来一只邪恶的女魔头而哭泣吗,那冰冷的雨点,是你伤心的眼泪,噢~划过你的脸庞,淌过万物的身躯……」阿青身上名为“文艺女青年”的病症复发,于是一边剔牙一边作抒情散文。
“喵啊——”管理员阿姨养的小黑猫全身短毛炸起,刺溜一下逃之夭夭。
「不知所云!文者,气之所形也。气须养而致……」小朱殿下借文骂人。
「阿青,听起来,女魔头似乎是在说我。」
「滚边去!啊咧,我不是说时玉你滚啦……」阿青左顾右盼,忽然一指指向十点钟方向,随后飘了过去,“你看得见我们?”
阮阴月与小朱看过去,六道目光集中在阿青绕着打转的女生脸上。
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头发不长不短,大众脸,穿着棉制灰色短袖T—shirt,军绿色的及膝短裤,脚踩一双帆布鞋,手捧饭盒,这样的女生实在是平凡至极。唯一不平凡的,是她的视线在接触到阿青与小朱时,表情立刻僵硬几秒,然后匆匆地低下头。
“你能看见我们吧~喂喂,回答,不然我,嘿嘿~”阿青的头发违背地心引力地舞起,一缕缕像神话里美杜莎的蛇发,翘首肆意扭动。笑容?阿青决定采用香港恐怖电影里的邪魅一笑。
“嘻嘻……嘻嘻……”
「似魔似幻,风中凌乱。」前一评语针对阿青的笑容,后一个评语意指阿青现在的发型。
“嘻……咳咳!”阿青没飘稳,很不小心地摔倒在地。「时玉!你没逛过论坛,网络用语倒还熟悉……你用这些词来形容我我会很伤心知不知道!」
「事实如此。我觉得很像。」
「竟然被说、说……我、我……我的伤痛你不懂。」
不等小朱挑刺“与雷何干”,阿青又转向那个女生所在的地方,却是芳踪渺渺,“人哪里去啦?”
答案:人在401寝室。
她是阮阴月的室友之一。
寝室的门虚掩着,阮阴月手心贴在门上轻轻前推,扑面而来的是牛肉烧土豆的香气。
房间还算宽敞,至少一个成年女生躺在地面翻滚五秒钟不会碰倒头脚。电视里播着阮阴月听不明白的音乐,而有一道祥和安宁的声音像绵绵溪流,穿过浮躁的空气流过阮阴月的耳边。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你的名被尊为圣,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承行於地……”窗前5号床的女生,虔诚地跪在床上,两手交握置于胸前,低头合眼做着祈祷。
扑棱扑棱~不知哪来白鸽掠过楼外,落下羽毛两三片。暖黄的阳光透过窗帘,呈束状批在她的身上,这情景神圣到阿青几乎听见耳边有白胖胖的小天使欢奏“哈利路亚”。
“几乎”听到,而不是真正听到的原因是祷告女生的上铺边沿,挂了满满一排二十来顶假发,黑压压一线像是钉着二十来个惨戚人头。5号的上铺是6号,6号铺的女生应该是个爱美人士,连蚊帐也是如此有个性,缝满各色小饰品的荧粉色的布帘令人不得不赞叹吊绳的承受能力。
疑似有着阴阳眼的女生捧着饭盒坐在桌前,勾着头塞饭。
阮阴月没先和人打招呼的习惯,于是也不出声,默默地将领到的床具放在自己的7号床,摊开。
“……阿门。”祈祷完毕的女生双唇贴在银色十字架上,午餐前的祷告终于完毕。睁开眼,她下床走到阮阴月身边,问道,“愿主赐福与你……需要我帮忙吗?我是齐红,你呢?”
齐红并不是美人,声音也不是多么的婉转清脆,只是其中暖意听者易知。
“虞诗沁。”阮阴月马甲上阵。
阿青似乎和那个“装作看不到”的女生杠上了,站在桌上摘眼珠拨指甲拔骨头,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目的只有一个: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而无可避免看到对门寝室某位穿睡衣女生的小朱殿下,捂眼红脸飘出楼去。
齐红很热心,也很健谈,不一会儿阮阴月便了解到自己的室友大概是些什么人。1号床在午睡的是前两个月众多报纸竞相报导过的天才少女韩沫,以15岁稚龄成为C省的省状元;2号床的赵婵月,前两天报名出现过后,一直不见踪影;5号床是齐红;至于6号床的燕雯雯,齐红一语带过;3号……
「啊——纤细美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女生寝室?谁的男朋友!不过矮了点……」出于女性的奇特心理,即使知道来人看不见,阿青也立马将自己变得干净清爽,停止作乱,寝室内的亮度也恢复正常。
“新同学?哟,好~”来人身上亮滑的黑色丝质衬衫、式样简介的领带、长裤与脚下的球鞋搭配得毫不突兀,向阮阴月扬起笑容,左脸旋即出现一只小小的酒窝,“楚生,很高兴认识你。”
「女、女的?」阿青匆忙之下没放好的眼珠不小心掉下滚两滚,并很不幸地被楚生同学一脚踩过,阿青抱膝蹲下,撇着八字眉与魏薇四目相对,「被碾过的不是我的眼睛,不是!那是我破碎的心……喂,同学,我是不是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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