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知道,还在部队时张坚向他通报过,公司准备扩大规模,资金有来源,江燕有门路,张坚的意思是老爸留下的老客户业务量虽然稳定,但价格偏低,父亲的企业到了我们手里,我们必须发扬光大,当时张律也不能说什么。回来后,母亲唠叨过公司最近钱借的多,进来的少;上次与小叔的谈话中,小叔没有否认公司在资金回笼上遇到了苦难,不得不去借钱,面对张律脸上出现的愁容,他叔立即解释说,销售欠款主要是大客户,这家大客户也在四处开分店,资金一下子调不过头来,但是这个大客户名声大,搭上这样的企业,公司肯定有美好的未来,现在这点险不算什么,张律听完这话嘴动了动,却欲言又止,小叔当时还是两个字‘团结’,末了,他加了一句,江燕从不插手财务。
眼前,比起财务风险来,建立一个可靠安全的管理团队,和早日摆脱绿魔的纠缠更为重要,况且他张律在经营管理上是外行,
“乔小姐,你知道吗,张坚昨晚遇到了麻烦”,张律转到了他认为的正题上,
“是吗?”,乔盈尽管表情有些发愣,但丝毫没有惊奇,
“昨晚他的左手变绿了,奇怪是没有感觉,大约一个小时后,又恢复原样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家是外乡人,企业做大了才搬到这里来的,你不知道啊,我们这里有深深的故事”,乔盈习惯性地将头伸向办公桌中央,
“哦,我倒想听听”,
“好”,乔盈这才将身体收了回去,“你们公司后面不是有一条河吗”,
“是啊,是沼泽河,你总不会认为沼泽里沾染着脏兮兮绿藻的冤魂出来咬了我哥一口”,
“小张,你以为我跟你说鬼故事,老掉牙了都没意思,人一死就什么都没有,无灵无魂”,
“那么,你认为是什么呢?“,张律躺在椅背上,笑着问,
“你知道吗,我们这里过去是一片树林,绿叶葱葱,小鸟欢唱,林间农田,瓜女绿裙,总怜芳草“,乔盈说时摇头摇脑,
“后来呢“,张律用手捂住嘴,尽量不笑出声来,
“后来吗,发了一场洪水,把这里全淹了,噢还有,这里有一座庙,规模可不小,奇妙的是洪水冲刷后,只留下大门和正殿,洪水过后当中成了一条河“,
张律本来就对庙敏感,再听到门和殿被河水分开,顿时神经收紧,身体立即挺直了起来,
“怎么啦,精彩的还在后面了,洪水过后,这里低洼处形成沼泽,树被毁了不少,人也走掉很多,但却来了一个非非常常的人“,乔盈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看着张律,
张律没敢迎接她的眼神,只是淡谈地说了一句:“请继续”,
“他是个医生,当时没有空房,他就住在残存的庙里,白天他用河里藻类和树叶配制各种药剂,给乡亲们治病,真神奇,什么样的疑难杂症他都能医好,时间一长,求他看病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而且他长得酷毙了”,
“那时候还兴酷”,
“嗯,怎么说,他有天使般的面容,伟岸的身躯,他的身边总围着不少女人,从二八少女到半老徐娘,哇,他是统吃杀手”,
此时,张律见她眼里流露出几许轻蔑,心里不禁暗自骂道:‘你长得比我还难看呢“,
乔盈没有查觉,不过她的神情转向凝重:“可他不为所动,但有一天,按照老习惯,他来河边树旁看书,不远地方有一瓜地,种瓜的美丽女孩也常常过来听他讲各种各样稀奇的故事,这天他不知怎么了,浑身上下热火上腾,他自己觉得快要被烧焦了,所以他把自己脱的只剩下一条裤衩,他以为瓜女今天不会出现,但等他从一阵战栗中醒过来后,发现那瓜女在他怀中。以后那瓜女受不了父母的谩骂,投河自尽了,那条河现在就在公司后面,医生也失踪了,更奇怪的是,那些被医治好的人先后在四肢出现了绿色斑点,有的发展到手臂上,从此,人们将这里视为凶地,不得不选择离开,残留的庙宇日趣凋敝,最后被人推倒填平,成为现在的银行“,
乔盈说完后,开始玩弄起手中的一叠文件来,她的头虽低垂,可眼睛不时地瞟向张律,
张律赶紧将身体前倾,压作有些发颤的小腿,乔盈不应该知道他过去在同样被水分离的庙所干的事,那么,他曾得出判断现在进一步被证实:囚禁魔鬼的锁链被他打开了,但此刻他是不会在他讨厌的女人面前露怯的,
“你意思是我哥张坚也曾得到那位医生的救治”,
“错了,小张”,她又将自己宽大的脸凑向张律,“世上无鬼无魂,唯有诅咒不会随人离去而却埋葬在地下,胸中藏火的人来到此地,必会点燃沉睡多年的诅咒之气”,
“你是说我哥心中有火,什么火“,张律本想说欲火,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我不知道,火一定是烧自己吗“,乔盈边说边站了起来,
现在,张律完全明白了眼前这位丑陋的女子在进入这间房间前,清晰地知道谁在里面。
乔盈走后没多久,江燕来了,她说有客户要来,问他是否一起参加应酬,张律当时就推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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