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张律一把拿了过来,原来是昨晚那个‘水鬼’留在地上脚印,
“昨晚我一拿到照片,就立即找了局里痕迹专家,他说此人是个瘸子,身高不足165公分,体重50-55公斤左右,年龄应该在40-50岁”,
“那么结合嫌疑犯逃跑方向,应该是油菜田附近住户”,张律抬起头,眼里闪着喜悦的亮光,
郁兰也向他投来敬佩的目光,“老张,案件的线头抓住了“,
“那你们准备干什么“,组长一下严肃起来,
“是,我们这就去“。
油菜田另一边只有一小部分是农家住户,大部分是棚户区,传统观念棚户区里的人们被视为盲流,而张律认为是寻求城市梦中失意那部分人,整个棚户区拥挤肮脏,当中弯弯曲曲的走廊形成让人茫然的迷宫,
张律判断那个‘水鬼’应当是居住在这里,他一个接着一个询问符合痕迹专家认定特征的那个人,郁兰则不愿意与张律交差询问,紧紧跟在他后面,还不时的用餐巾纸捂住鼻子,
“你说的不是胡老三吧”,正当张律来到一处拐角处向其住户询问时,旁边修鞋的嚷了起来,
“他在哪里?”,张律马上转身问他,
“就在前面左拐,第四家”,
“好,谢谢”,张律连忙向身后育兰招了招手,一路小跑而去。
“胡三不在,在,在路口打牌”,尽管张律他们今天一身便装,但还是让屋内中年妇女吓得连手中的衣物也抓不住,
路口接近菜田的地方,确实有几波人群在打牌,谩骂,嬉笑,吵闹,响成一片,
张律向身旁的男子低声打听胡三在那儿,那男子立即向前方第三堆人群喊道:“胡三有人找”,
人群露出一张丑陋扭曲的脸,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扫到张律和郁兰两个与众不同的陌生人后,立即像个兔子一蹦一跳向菜田逃去,
胡三毕竟占了矮小的光,居然在狭窄的油菜花束之间灵活地窜来窜去,有次,张律差点抓住了他的衣服,但还是让他滑掉了,
开始时,张律还能看见那小子的身影和晃动的花束,到后来,四周的油菜花齐齐地安静地竖立在那里,他知道已经追不上了,
他停在那里,扫视着前方残墙和那条快要被抽干的水塘,水塘边坑洼的小路上满是水,显然刘大队带人来过了,可现在眼前却是一片空空荡荡的,
“朝那儿逃呢?”,张律正嘀咕着,身后传来吵杂声,他回身一看,菜田边,棚户区最边缘入口,一个矫捷轻盈的身影将刚从菜田逃出来的胡三一把按在地上,正往他手上戴手铐,
“郁兰“,张律一阵欣喜。
“行啊,看不出”,张律将胡三拷在后座上,自己来到了前座,
“这叫心理分析,你看他那双小腿能从那片开阔地跑吗?,两三步就被你追上了,他一定会逃回来,躲到这难民城里,像迷宫似的,再去找可费劲了,所以你一追进去,我就藏在旁边的油菜地里“,
“你怎么能肯定他会来?”
“你看他那双贼眼,这叫贼心思”,
也许是她的故意,她那边车窗摇到最低,风尽情地吹起她的一头短发,发丝轻轻地摔在侧身凝望着她的张律脸上,
“所以说,跟我老张在一起的人一定也是跟老张一样给力,这就西瓜配西瓜,南瓜配南瓜”,
“去,谁是西瓜,南瓜,瓜?,你才是瓜呢”。
第二天照例又是案情碰头会,可与会者一个个表情凝重,张律事先了解到各方面并不顺利,但他没有料到会议最后发展到何等状况,
刘大队轻了轻嗓子,“我先说”,张律明白他是在姜组的眼神授意下开口的,
“人下去摸过了,河水也被抽光了,结果什么也没有,噢,找到了一个盒子,我看像八宝箱,我的队员有的说是宋朝,有的说是明清的,管他什么年代的,里面也什么内容啊,总不会是凶手给收害人的随葬品吧“,会议室里一阵哄笑,但张律没有笑,他的拍档也没有笑,
紧接着另一名组内同行小李说,胡三被带到局里就立即盘问,可他一口咬定听别人说在这河里有宝,他下河只不过寻宝,现在24小时到了,说完小李瞅了瞅张律,
张律明白了,虽然他长期在部队上,但他并不疏于世故,抓胡三是姜组指示的,现在案情又走到了死胡同,当然必须有人出来成为台阶,
但当他刚想开口,手却被旁边的郁兰碰了一下,“他说寻宝,你们就相信寻宝啊”,
“郁兰啊”,那个小李回头看了看姜组,又说:“不是你们从大学教授带回来的消息,说那个地方是北宋名庙旧址,当然有值钱的东西,实际上当地人都知道,并视为凶地,但胡三是外地人又穷困潦倒,跳河寻宝有什么稀奇“,
“那你们什么意思?“,郁兰声音越来越响,”侦查方向是周大师定的,我们没有错,你们总不会怀疑周大师吧“,
发难者似乎没有料到郁兰这一手,短暂安静后,会议室里又传来笑声,
老周也忍俊不止,“小郁,可问题是胡三拒不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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