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质灯在潮湿的水泥地上依稀地反射,她走过一条又一条隐隐绰绰的横道线。十几米下来,竟还是没有走到头。白质灯指向的尽头黑乎乎一片,看不见究竟。走廊两边也没有通往教室的门,俨然是一个狭长的甬道。和她熟悉的走廊显然不同。一个不详的念头此时油然而生,让余遥觉得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白质灯指向的尽头漆黑一片,像一个通往未知世界的时空黑洞,每一秒都加剧着她的恐惧。终于它变得无以复加,余遥向着她来时的方向飞也似地逃离。
她很快拐过了弯,然而楼梯却没有如期出现在原来的位置。取而代之的又是一条走廊,狭长得像是条在两堵水泥墙的夹击中,苟延残喘的缝隙。
“吱~吱~吱~”稀疏的白质灯发出随时要短路警告。忽明忽暗。光和影,每隔几秒就互换一次。每一次都让余遥胆战心惊。因为黑暗,总像是为了掩藏一些什么,或者是为了孕育些什么而被特意安排下的。像深夜的敲门声,未知预示的可能性总让人不寒而栗。
“啪,啪,”很轻的撞击声从不远处似有若无地传来,像随意的击掌没有丝毫规律。“啪,啪,”紧跟着又是一串,不期而至。如同一根狭长中空的钢管,甬道完美地传递着这个声音。清晰地让余遥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她觉得事情不妙,某一件可怕的事情可能正在伺机等待发生,她直觉地想向回走,但是根据刚才的经验,即便回头也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于是她硬着头皮向前狂奔而去,渴望能尽快逃离这不详的地方。
鬼影瞳瞳(原名天瞳) 正文 第十九幕 鬼打墙(一) 4
章节字数:1209 更新时间:10-04-22 18:11
走廊的尽头漆黑一团像一个漩涡的入口,尽管如此余遥还是义无反顾地投奔而去。因为她进退两难。甬道里,脚步声和呼吸声是她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希望孤独不会在此刻,她的神经越来越细,越紧绷的时候再落井下石,她一刻不停地踩响了水泥地,急促响亮,发出的回声,在狭长的钢筋水泥甬道中,像闷壶里的水蒸气,不断膨胀积蓄。潮湿的空气让灰涩的水泥地变得粘粘糊糊,像一面很久没有打磨的铜镜,照见甬道,像一条注满了黑漆的湖。
走廊的尽头是个拐角,转过它后面是另一条同样狭长晦暗的甬道。而它的尽头则又是另一条甬道,周而复始,她预感到自己走进了一个甬道的怪圈。
——一个人会在一瞬间销声匿迹,说得过去的解释只有两个。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头顶的白质灯越来越稀疏,于是走廊便显得更长也更晦暗了。她从这细微的变化中感到了一种极不祥的征兆,在意识到的同时,一个声音被按下了重播键。
——我们学校有个黑洞,而且还很可能是移动的,那4个人都是因为无意间踩到而被吸了进去。
浓重的湿气让水泥地看来像一条幽冥的湖。任何一种危机仿佛都能在其中找到潜伏的余地。
——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么就只能是,我们学校,在闹鬼!
想到鬼,她的脚像突然灌了铅一样,变得举步维艰。一条殷红的线,像神出鬼没的蛇,不知何时隐隐绰绰地跟在了她的身后,不等她察觉便已经销声匿迹了。
——鬼,莫非我碰上了,鬼打墙?
她似乎从这鬼字上得到了启示。一个脊檩让她茅塞顿开。
记得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村里的老人就跟她说过,每年逢阴间开鬼门的那几天,子时后路过坟茔,走备字的话就会遇上鬼打墙。所谓鬼打墙就是鬼的一种障眼法。用科学点的说法来解释,就是一种负能量积聚到一定程度以后,对人的视觉神经产生了影响。
遇上鬼打墙的人通常会迷失方向,觉得自己跟进了迷宫似地,走来走去始终在同一个地方打转。但只要挨过那一夜,到了第二天天亮,阴气遇上阳光照射,便会烟消云散,就能看到出路。出去大不了吓掉半条命,是死不了人的。怕就怕遇上第二种鬼打墙。说起这第二种鬼打墙,知道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更别说有谁能说得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但但凡知道有两种鬼打墙存在的人都明白,要是遇上了后者,那么就绝没有活路。这也是至今没人说知道它真面目的原因。~
鬼是生来怕人的,所以即便是在鬼打墙的时候也无法害人分毫。可想而知这从来没人能活着走出来的,第二种鬼打墙是多么凶险,能臆造出这样凶险境地的鬼,有多么厉害。凶戾之气势必远远超过一般的厉鬼。
天花板上的白质灯越来越稀疏。忽明忽暗,没有规律。一阵阴风穿堂而过,像无数根极细的针,从走廊一头到另一头,穿过她的身体,没有一秒钟迟疑。
——我,会不会遇上了,第二种鬼打墙?
一个念头也像风一样划过,冻结了她全身的血液,也没有迟疑。
鬼影瞳瞳(原名天瞳) 正文 第十九幕 鬼打墙(一) 5
章节字数:1057 更新时间:10-04-23 18:11
——莫非,我遇到了第二种鬼打墙!
一个念头划过,余遥不寒而栗。
没有人知道这第二种鬼打墙的真面目,但但凡能造出这个有去无回的幻境的鬼魂,就绝不是一般的凶煞。生前不是得道的大法师,便是生来就能通灵的巫仙。能将意识力量具现的灵体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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