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但声音仍然还存在著。他仔细的辩别一下,听起来像是有什麽坚硬、不规则的东西在滚动著。
从客厅的电视柜底下,慢慢的,那样东西滚了出来,且正以著诡异的方式滚到他的脚边。
夏怀恩脸色发青的看著停在他脚边的东西,他猜过许多东西,但就是没猜中它。
是陈老太太的骨头,上头绑著夏任做的记号的红线。
这是一根腿骨,它的末端较大,有著圆弧的形状,然後是长条的细根。依照惯性定律还有什麽力学来看,怎麽想都不觉得有哪根骨头可以用笔直的方式滚到他的脚边。
犹豫一下,夏怀恩弯身想将骨头捡起,不过这时骨头又自己滚动起来。他停下动作,看著骨头在他周围绕一圈後,居然往外滚,甚至滚出门外。
这、意思是叫他跟上去吗?像是印证了他的想法,骨头在见他没有反应後居然停下来。看著庭院上被月光照射的骨头,莫名的,他这时居然没有以往的害怕。
夏怀恩踏出家门跟上去,骨头慢慢的滚出庭院,滚到门前的那条路上。似乎,这会是一段遥远的路程,夏怀恩又跑回屋里,他穿上外套,跨上机车。
一路上他以著不到二十的时速,在骨头的带领下,穿越过蜿蜒的小径,出呼意料的,他居然来到上次夜游鬼屋的地方。
这次只有他一个人,寒风吹来,带起阵阵的呼啸声,庭院里长得比人还高的杂草也发出嘘唏的摩擦声。
这里比上一次他来的时候还要更加的阴森许多。夏怀恩害怕的停下脚步,并不想进陈家古宅,也因为这样,骨头一下子就失去踪迹。
远处又传来狗吠声,原本只有一只狗叫著,到最後这附近的野狗全都加入叫吠的行列,其中不知道是哪一只狗开始的,平常的叫吠声变成了一声声”吹狗擂”的声音。
手机的铃声也在此时响起,夏怀恩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萤幕上显示是他老爸打来的。估计应该是夏怀仁回到家,却发现他居然大半夜的还在外面鬼混。
夏怀恩马上接通手机,果不其然,他才喂了一声,话筒的另一端就传来夏怀仁那可以媲美阎王的声音。
「大半夜的,你死哪去。」
「我、我去买宵夜啦,要回去了,等会就到家。」
匆忙的挂上电话,夏怀恩将机车车头调回另一边,然而车灯却照到一群野狗挡在他想要回家的路上。
车灯打在野狗的身上,野狗的双眼因为灯光呈现可怕的青绿色,正直勾勾的看著他,甚至露出它的利牙。
是说,狗会这样吗?一付好像只要他骑车经过就要冲上来咬他的感觉。
夏怀恩思量一下,一群野狗和正在盛怒的夏怀仁比较起来,夏怀仁要可怕的多了。而且他就不信,就算狗想要咬他,他骑摩托车还会跑输狗吗?
夏怀恩毫不犹豫的就催开油门,快速的冲向野狗们的位置。他还以为狗看到这麽庞大的东西跑过来会闪开,没想那群狗也全冲了上来。
「哇啊!」
在快撞上狗时,野狗跳到一旁,但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还一边吼叫著一边追了上来,好几次野狗快咬到他的脚,要不是他反应快一脚将狗踢掉,不然他很可能已经被咬了好几口。
还有一只狗扑上机车,又因为机车快速的跑动时遇上大窟窿,因震动太大这才将野狗从车上震下,不然他也很有可能背部被咬一大口。
那群野狗也不知哪一条神经不对,追他追了有好长的一段路,这让夏怀恩一度怀疑,这群狗不会一直追到他到家吧?
幸好,在到了比较大条的马路时,那群野狗这才停下追赶的脚步。
从机车的後照机看过去,不知为何,那群野狗冒著青绿色的双眼在他脑海挥之不去。就连现在後照镜早就看不见野狗的身影,但他却有种错觉,觉得那群狗的视线仍然还是笔直的看著他。
一回到家,才刚停好车时,夏怀仁已经从屋里走出来,手上拿著的报告书狠狠朝夏怀恩的後脑杓打了下去。
当下,夏怀恩捂著头,痛得蹲下去。
「下次再半夜出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听见夏怀仁的威胁,语气里有著说到做到的感觉,夏怀恩当然不敢不遵从。抚著还微微发疼的头,他从地上站起,问道。
「爸,你怎麽会回来?」他还以为老爸今天又会在办公室过夜。
「家里只剩你一个人我就回来了。」
「是喔。老爸,那个……」搔著头,夏怀恩不知道该怎麽开口问。然後他注意到夏怀仁手上的文件,但吸引他的不是文件上面写什麽,而是一只白晰且白到有些透明的手也抓著那份文件。
夏怀恩呆愣一下,见夏怀仁走回屋里後,他连忙跟上。
「爸,陈重坤家到底发生什麽事?」直觉告诉他,父亲手中的文件一定写著什麽。
夏怀仁皱著眉头坐在沙发上抽烟,似乎很是犹豫要不要回答他的问题。其实如果夏怀仁选择不回答,他并不觉得奇怪。
但是此刻,父亲却犹豫了,这让他感到一丝奇怪。夏怀恩也坐在沙发上,眼神在来回看向夏怀仁几次後,他决定由自己直接发问。
「重坤是不是死了?」
夏怀仁抓著烟的手抖了一下,夏怀恩知道,他猜想的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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