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遭愈来愈多的人头,男子握著斧头的手也开始发抖了。数十颗人头同时将双眼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是任何人都会害怕的。
而当男子的目光和其中一颗夏怀恩那瞪大的双眼对上,从夏怀恩的瞳孔可以看出上头照映出他的身影,从一开始的些微模糊,到现在他看得很是清楚,而其它数十颗人头的瞳孔也同时照映出他的身影。
不知何时,在他身後站了个人,惨白的双手缓缓的摸上他的双臂,他立即感受到一股冰冷,一股足以让人冻僵的温度。
男子看到在他身後又不只站了一个人,十双白晰的脚正排一排站在他身後,每一张脸他都认得,男子甚至还能记得他们死前的表情。
忽然一张脸,或者该说是一颗头从男子的左边缓缓的探了出来,人头微微的转向他,露出一抹带著满满寒意的笑容,灰白的瞳孔里头还有虫子窜著。
那双手滑过男子的手臂,来到手腕、手掌,最後握住他抓著斧头的手。男子看著那双手控制住自己的行动,甚至用力的挥下斧头直接砍进他的大腿,而且砍得相当深。
「哇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男子忍不住大叫,他想放开握著斧头的手,但是怎样也松不开手,似乎有另外一双手紧紧的将他的手包住,而那力量大得吓人。
在第一下还没能缓过劲来,他的双手又自动的高举朝他另外一只脚的大腿砍了过去。男子试著跟那股力量拔河,但他的力量根本就敌不过。
斧头硬生生的砍进他另一只脚,他痛得弯下腰,吼叫著。只是这一次的叫声较第一次要虚弱不少,甚至叫声里头有著掩盖不住的害怕。
他的双手又再次举了起来,男子这次吓得喃声求请,至於是求谁,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想要再承受这种疼痛了。
「不要、求救您……不要啊……」
倒在地上看著这一切经过的夏怀恩,不懂对方怎麽突然拿起针筒扎在自己脚下,然後又举起斧头疯狂的朝自己的大腿砍。
此刻男子已经痛得泪流满面,但手中的斧头就是不曾停下。锐利的刀片在男子的大腿上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大腿肉都从里头往外翻了,而鲜血就像喷泉一样染红了整片地毯。
到最後男子已经哭喊著请求原谅,他连续说了好多个名字,其中几个他很是熟悉。先是陈静婷的名字,再来是陈静芸和陈重坤,後面还有一堆人的姓名,全都是姓陈。
然後这近十个的姓名,男子不停的反覆著、不停的哭喊著。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个身影,他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但随即回过神便冲到男子身後,随手将手中的球棒狠狠的朝男子的後脑杓打了下去。
一下子,男子失去意识昏倒在地,刚才冲进来的人先是将男子扣上手铐後,这才走到夏怀恩的身旁。
他蹲下身,夏怀恩这得以靠走廊的灯光看清楚对方,是魏清。
「你没事吧?」魏清问道,同时帮夏怀恩绑在身上的绳子全解开。一解开绳子,夏怀恩手腕上和脚踝上的擦伤就更加的明显,破皮的情况相当严重。
夏怀恩因为被绑得有点久,身体有点僵硬,只能先暂时维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势,不然要他直接回复正常的姿势,他的全身骨头会发出声音抗议的吧。
虽然全身上下都很痛,但他还是很好奇的问道。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我跟踪那家伙有段时间了。」魏清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男子,然後将夏怀恩从地上扶起。
「你认得他?」夏怀恩问道。
「嗯,他是重坤的三伯,陈康莱。」说著,魏清看向陈康莱,眼里有著悲伤和不加掩饰的恨意。
听到这回答,夏怀恩先是惊讶了一会,但随即便冷静下来,其实在不久前他也大约猜到凶手是陈家的人。
屋外传来警笛声。是方洛颜带著一票警察冲进来,在冲上二楼时发现倒在血泊中的陈康莱和一旁的夏怀恩和魏清。没多久,夏怀仁也赶过来。
见夏怀恩没事,夏怀仁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下,他走到夏怀恩的面前。看见夏怀仁举起的拳头,夏怀恩连忙说道。
「等一下,别打头!它已经被打得很惨了!」
夏怀仁这才注意到夏怀恩的脖子上有一丝血痕,应该是後脑有伤口,血从那边流下来。这一次夏怀仁乖乖的收起拳头,但手肘的一记拐子攻向夏怀恩的胸口算是小小的教训他一下。
在场的员警很有经验的开始搜证的工作,而叫来的救护车没多久也赶来。见夏怀恩似乎想开口问问题,夏怀仁连忙警告。
「有事晚点再问,你先去医院。」
「是……」闻言,夏怀恩只能点头,然後乖乖的坐上救护车,当然,陈康莱也在救护车上。一切,只能等到了医院後再问。
陈康莱的双腿因为斧头砍得太深,伤到骨头和肌肉神经,这辈子是别想再走路。不过依他犯下这麽多条的杀人罪行,也难逃死刑。
从医院苏醒过来,陈康莱看著天花板又开始喃喃自语的道歉。当然,这种状态的他在警察的问话下,便一一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陈康莱最先杀的人是双胞胎中的姐姐,陈静婷。
一切,都是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从小到大,陈康莱跟双胞胎姐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好到有时连父亲陈义也会吃醋。他原以为,这种家人的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个男子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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