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西不要乱动,我车上还有好几箱资料,去帮我拿下来。」
「啥米!我搬喔?」夏怀恩瞪大眼。
「废话,不然我搬吗?快去。」
迫於夏怀仁可怕的目光,他还是乖乖、认命的走到夏怀仁停在大庭院的车子旁。一大开车门,不管是前座还是後座都塞满了纸箱。打开後车箱,里头也是塞到爆的情况。
算了一下,大约有十六箱左右,这让他不禁又哀嚎了一下。老爸似乎忘了一件事,他现在还算是伤患吧。
花了快半个小时的时间,夏怀恩好不容易将那十五箱箱子给搬进屋里。而当他正要搬最後一箱时,刚好从外面回来的夏任看了一眼後便丢了一句话。
「後院有推车可以用。」
当下,他手上的那一箱让他松了手,直接砸在地上。
有没有搞错,他都快搬完了才跟他讲有推车?那他刚才忙得要死要活,中途还一度闪到腰是为了什麽?
「……恁ㄚ嬷哩……」
然而,不管他再怎麽干谯他还是得将最後一箱搬进屋里。不过箱子被他刚才一摔,有点裂开了,里头被塞满的文件立即掉了一堆出来。
将散落的文件一一捡起,不过在捡到最後一份文件时,夏怀恩僵直了身子。他不停的在心里念著:不能转过去、千万不能转过去,转过头就输了!
可是人是种奇怪的动物,愈是不想转过去却总是在下意识的将眼神飘了过去。这一看,夏怀恩手中捡好的文件又散落了一地。
在车底下的是一双葱白的手,错综复杂的紫红色血管明显的浮现在皮肤上,十根手指头沾满了血迹,向他推著一份严重泛黄的文件。
为什麽?林家小姐不都是以白骨的型态出现的吗,怎麽这一次连皮带肉、还洒上一些血?
刚好经过的夏怀仁见他将文件丢在地上,他随即一脚抬起朝他的小腿踢了下去。
「哇靠!」突然其来的攻击,夏怀恩跌在一堆资料夹上头。爬起身,转头,入眼是他家老爸媲美黑道大哥气势的眼神。
「叫你搬个资料这麽委屈你嘛,不爽可以直接讲,没必要将这些文件乱丢。」
「爸,你误会了。那个、车子底下……有鬼。」说到後来,夏怀恩愈来愈小声,因为他看到那一双带血的双手消失在光线不足的车子底下。
「有鬼?」夏怀仁蹲下身看了一下车底,然而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没有看到。
「你是眼睛有问题吧。」夏怀仁站起身,临走前又赏了一巴掌在夏怀恩的头上。
「把东西整理好收进我房里,少一张你就死定了。」
见夏怀仁走进屋内,夏怀恩这才慢慢的将目光转下向车底。刚才那一份被推出来的文件,此刻还正静静的躺在车子底下。
要去拿吗?夏怀恩一阵犹豫,一想起刚才那份文件是鬼推出来的,他整个就是不想去碰他。他突然觉得,白骨手掌很可爱,带血、带肉好可怕。
散落在周遭的文件他全捡了起来,唯独剩车子底下的那一份。要捡吗?思考了一秒後,夏怀恩直接转进屋内。说真的,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晚上九点多,夏怀恩洗好澡经过客厅时下意识的看向停放在庭院的车子,目光微微的往下移动。
车底下光线不足,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能看到有一抹白色。东西应该还在,但他还是选择假装没看到。
其实他思考过了,说不定等下夏怀仁会看到就会顺手将它捡起来。
他宁愿头被老爸打到爆,也不想去碰那种灵异事件,尽管他这阵子见鬼的次数多得吓人,但不代表他会习惯、不会害怕。
从小到大,他什麽都不怕,就怕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
晚上十一点左右,他看完电视准备上床睡觉。不知不觉的,他又转头、透过窗户看向车底下。
不过距离有点远他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不能确定东西是不是还在原地。然而直觉告诉他,还在。
晚上睡觉时,夏怀恩睡得相当不安稳。在他的梦中,那是一份方形的空间。他不停梦见那双葱白的手,不停的推著那份泛黄的文件朝他逼近。
他坚持不收,身子不停的往後退。然後,那双流著血的十指,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在地上蔓延。
鲜血先是染红了地板,渐渐的连四面到最後头顶的那面墙也都变得鲜红,但这样并没有停止鲜血的蔓延。
短短的时间内,鲜血已经累积到他的小腿肚,以著一分钟上升一公分的速度。原本白色的双手此刻也染满了血,手中的文件也被血迹染红,但仍然朝他一步步逼近。
当他退到墙边时,那双手也逼近到他的眼前。看著眼前放大的文件,夏怀恩怎样就是没办法将文件接了过来,总觉得当他接下的那一刻,他的生活将再也不能回复到以往的平静。
不知为何,他就是有这种感觉。然而,他现在处在一个血池的地方,原本只到小腿肚的鲜血现在已上升到他的腰了,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漫过他的头顶。
夏怀恩持续坚持著,不过当血已经碰到他的下巴时,他还是弃械投降了。
「好啦,我接、我接就是了!」带著忿恨和不爽,他从那双飘浮在半空的双手中拿过文件。与此同时,他也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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