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不停狂啸的风声,像是鬼哭神嚎般令人感到莫名的害怕,一股刺骨的冰冷覆上他的脸颊让他瞬间转醒了过来。
夏怀恩睁开眼,不过眼前的事物他看起来有些模糊,在反覆的几次眨眼後,他这才从地上坐起。
此刻他正躺在学校的顶楼,天边已经挂起一轮圆月,月光将整个顶楼照得相当清楚,连他的影子都清楚的被印在地面上。
藉著月光他看清楚手上的表所指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夏怀恩有点脑筋转不过来,不懂为什麽自己会在这个地方。稍微清醒後他这才想起来,他是被鬼拖进来了。
站起身,夏怀恩见到地上画白线的是他刚才躺的地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里是之前爷爷将甕里的骨头排好的地方。
因为警察来过的关系,顶楼上的甕全被列为证据的搬回去,照道理顶楼现在应该空无一物,但放眼看去却是一排排完整没有被他打破的土甕。
土甕排成圆形,一圈一圈的往外延伸,排得密密麻麻毫无空隙。而他就被这难以计数的土甕围困在中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不打破土甕离开。
狂风仍然在他的耳边呼啸著,身上的衣服被吹得啪啪作响,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又回到那一晚,在化学教室里。
夏怀恩吞了口口水,他现在因为紧张害怕手心不停的冒出冷汗。脑子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得赶快离开,不然就完了。
一片乌云略过,将皎洁的月光遮住,顶楼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似乎在预告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狂风中突然挟带著女人的尖叫声,一声一声像是要盖过狂吹的风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得出来脚步很是慌乱,地上排好的土甕也微微震动著。
接著是另一道不一样的脚步声,沉重、有力甚至是一步步,就好像是一个在逃跑,另一个在後头慢慢的追著。
乌云移动著,它背後的明月渐渐的又露出银白色的光芒,照耀在整片顶楼。他的影子再度出现,但他的左右边却又多了另外两个人的影子,一高一低。
高大的影子看得出来是一名男子,宽厚的肩膀、短发,右手正持著一把看似刀子形状的东西。
较小的影子是一名女子,长发随风飘逸著、身上穿的裙子,影子里的裙摆随风起舞。
吓得夏怀恩连忙转身看向身後,然而却什麽也看不到,可是地上的影子却清楚的就在他後头。
「搞什麽……」他低喃著,忍不住的又咽了口口水。
夏怀恩试著往旁边移动一下,发现另外两个影子并没有任何动作,这才稍稍放了心。
夏怀恩弯著腰,小心翼翼的移开眼前的土甕弄出一条小路,全然没注意到身後的影子开始有了动作。
等到他发现时,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高大的影子已经举起手,影子显现出手里握的是刀子的形状。刀子尖端的部分是指向他,夏怀恩吓得往旁边闪开,弄翻了一整排的土甕。
他睁大眼看著眼前诡异的景象,地上的两道人影像是在上演著一椿杀人案。男子将对方扑倒,手持著刀正不停的刺著倒在地上的另一个影子。
狂风里,女子的尖叫声从来没有停过,甚至一声比一声还要凄厉。
女子不停的挣扎,中途试著想要抢下男子手中的刀,激烈的反抗著,最後却敌不过男子的攻击,渐渐的挣扎动作变小直至静止不动。
男子的影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掏出类似手帕的东西将刀子上沾上的血迹擦乾净。男子四处张望著,最後走到一根柱子前,扳开已经有了裂缝的水泥墙,里头露出一根根钢筋。
他将刀子塞了进去,连同手帕。他又走回女子的身旁,将女子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只剩下内衣裤。脱下的衣服和裙子也一起塞到柱子里,然後再将扳下的水泥块装了回去。
接著是一连串的分尸行动,从头、四肢和身体先切割下来,再用手中的刀子削去脂肪和肌肉。夏怀恩可以想像当时的景象,绝对是血肉模糊,鲜血四贱。
一想到那画面,他不禁有股作呕的感觉。他不懂,为什麽对方仍然能继续下去,动作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犹豫,动作甚至愈来愈熟练。
尖叫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刀子切割尸体的声音。夏怀恩不得不说,这声音比女人的尖叫声让人感到更骸怕。
特别是当刀子锯在骨头上时,夏怀恩再也忍受不了,他头往旁边一偏,不停的乾呕著。空气中不知从何时开始传来浓烈的血腥味,那味道让他作呕的感觉加深,但他仍然紧盯著男子的行动。
男子的身影放下手中刀子,起身走向角落拿起一块方形物体,看来应该是砖块。砖块敲碎体形较大的骨头,男子再将骨头的碎块放进甕里、分散在四处。
而削下来的肉也分别装在不同大小的土甕里,最後再倒些泥巴填满土甕,只要没有将土甕翻倒出来就不会有人发现其实里头装的是被分散的尸体。
夏怀恩紧张的看著男子的身影朝他走了过来,影子从他身旁经过,翻过二个小墙,离开了顶楼。
见此,夏怀恩这才放心的吐了口气。不过让他不懂的是,为何他能看到这一切?难道那一双手将他拖到顶楼就是为了让他看到事情的一切经过?
然而他不过是一名平凡的高中生,要他替她揪出凶手这是不可能的事,要拜托的话应该也是找上警察吧,白天来了那麽多警察,为何独独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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