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这么大,该从哪里找起呢?”杨昊擦了擦汗水,递给冷若语一瓶矿泉水。由于冷若语负了伤,故而两个人的行囊背包全由杨昊一个人背。
灵隐寺虽是千古名寺,多有善男子善女人汇聚于此,人头攒动,川流不息。也就是这种地方,商机极为浓厚,饶是这佛门圣地也难逃世俗恶气侵染之厄,不时散发着铜臭的气息,登上飞来峰要钱,进门要钱,敬香要钱,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钱”景。杨昊只是初中时来过一次,此趟是第二次,他只想赶紧把那个爱遁世的大师找到,然后闪人。
冷若语接过水来,喝了一口,很自然的又交还给杨昊,“我在十岁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只要看见相貌就能认出来。以师伯的神通,早已断了凡人五谷杂粮之欲,不为世俗的温饱饥寒所苦,但是他爱好嬉戏红尘,偶尔会帮人占卜问卦。我们看看这里有没有给人卜卦的。”
找了半天,却发现寺里一个卜卦算命的摊子都没有。原来当地管理部门早就明令禁止禁止在寺庙内摆摊设点,那种算命的点早就在寺庙里绝迹了。
杨昊看着宝殿内外摩肩擦踵的善男信女们,心中不无感慨,如今多是一些前来烧香许愿还愿的香客们,他们来这里,总有所求,或是求姻缘、或是问福缘、或是询官运、或是盼富贵,将诸佛菩萨当做无所不能的神祇,希望无所不能的佛陀和慈悲为怀的菩萨能帮自己达成某种愿望,却不知,佛陀当年创建佛教,其根本目的在于教众生超脱轮回,远离烦恼,最终达到解脱。
如今这末法时代,佛教中最为精髓的哲学和世界观能有几人耐下性子去研究去体悟呢,这些珍贵的瑰宝早已被世间的邪说和物欲所淹没,纵然尚有佛经存在,也没有人去信受奉行。
“请问这位师傅,这里可有占卜算命之处?”杨昊随手逮了一个小沙弥问道。
小沙弥大约十三四岁许,唇红齿白,长得十分友善可爱,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道:“施主有所不知,我寺不设求签算命已经很久了,如果您要求签,可去北高峰财神庙,那儿有位居士,颇具法力,为人求签解签无不灵验。”
“居士?”杨昊疑惑的看着冷若语,没想到这里还真有一位算命大师,可是为什么是一位居士而不是和尚呢?
冷若语问道:“小师傅,那居士法号是什么?你可知他长相如何?”
“那位居士道号幻空,至于相貌,”小沙弥摸摸脑袋,道:“有缘解签于幻空居士的善男信女们不知凡几,有的人说居士长得慈眉善目,仙风道骨;有人说居士长得凶神恶煞,活像怒目金刚;还有人说居士面相清癯,身形消瘦;也有人说居士富态肥硕,犹如弥勒。总之无一准确的描述。两位要是有缘见到他,自然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啦!”
最后,他拍一下手,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两位如果今天想见到居士的话,得赶紧上山。因为他有个规矩,只逢初一、十五为人算命。今天正好初一,施主若要找他得趁早,居士只是上午设摊,一到午时准点收摊,那时再想遇着他,只怕要到半月以后了。”
高人就是高人,果然规矩都不一样。
可是杨昊想不通的是,幻空什么时候由大师变成了居士?还有,为什么每一个人对他相貌的描述都不一样呢?这个幻空大师真是浑身都充满了谜团。
杨昊看了一下手表,眼下已然上午十一点一刻了,从此上山估摸着要四十分钟左右,要想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师看来得抓紧时间才是。
当下,两人向小沙弥道了谢,出了寺庙,选择从白乐桥出发上山。从此路登山,石阶多达千阶,盘折绕弯达三十六,一路上松林夹道,叠以拥翠,山泉清流。由于山路弯多,山势较高,杨昊担心冷若语身体未能痊愈,算了算时间,应该能在十二点钟之前达到山峰,故而速度并不很快,且抱着半游玩的心态登山,倒也是一种享受。
走走停停,大约过了差不多五十分钟,终于登上了北高峰峰顶,伏栏四望,眼前景色顿时豁然开朗。“江气白分海气合,吴山青尽越山来”倒是十分贴切。轻风徐徐吹来,远处便是西湖。此时的西湖就像一个碧茵茵的小水塘,三面环山,如同一颗镶嵌在城市胸前的碧玉,令人顿生怜爱。
景致虽美,可惜两人无暇欣赏,此行的目的即是那所谓的“天下第一财神庙”灵顺寺。
“就是这儿了。”杨昊长吁一口气,关心的问冷若语:“累不累?”
冷若语展颜一笑,“没事。”
到了灵顺寺,他们正琢磨着该怎么去找幻空大师。这时,紧闭的寺门“咿呀”一声,从里面走出一个笑嘻嘻的小和尚,走近了一看,居然是方才在山下见着的为他们指路的那个小沙弥。
“你……你怎么在这里?”杨昊指着他不可思议的说到。
“呵呵,从灵隐寺上北高峰有好多条路,不过小僧抄了近道。忘了告诉你们啦,小僧不是灵隐寺的沙弥,灵顺寺才是小僧修行之所。”小沙弥眨了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红彤彤的脸蛋衬托出那无邪的笑容,煞是可爱。“居士早就猜到二位会来找他……二位施主先跟着小僧去茶房休憩一会儿,他随后就到。”说完,咧嘴一笑,也不管二人答不答应,施施然的走进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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