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客房,如果客官不介意,可以和这位公子将就一下~”
还没等那个人回答,严洞庭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就叫了起来,“不,不,不,还是算了,我去住那两个还在维修的房间,让这位兄台睡我那里吧!”
“还有两个房间?”
“只是住人不大方便~”
“不要紧!”穿着蓑衣的人说着就往里走了进去,“乡下人在哪里都能睡,我只投宿一晚!”
他说完大大咧咧的就走入了客栈,留下严洞庭与老王面面相觑。
晚上的饭桌上,吃饭的人变成了四个,可是气氛更加的诡异起来。
那个奇怪的旅客,这个时候居然也不脱掉那棕色的蓑衣,只是急着往自己的宽大斗笠下的嘴里扒饭。
“客官,我让老王把菊间打扫一下,今晚请委屈一下吧!”老板娘在一边说道。
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继续吃饭。
严洞庭则是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着什么。
“公,公子!~”老王坐在对面小声问他,“你在找什么人吗?”
“小男孩啊!”严洞庭答道,“这里不是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吗?他怎么不回来吃晚饭?那孩子调皮得很,昨天他还钻到我的床上去了!”
他这话一出口,突然又是一片死寂的沉静,只余桌上一只白烛跳跃着微弱的光芒。
一直没有表情的严肃的老板娘,突然把手中的碗放下,走到内室去了。
严洞庭望着老板娘消失在走廊中的身影,不由后悔不迭,难道自己又说错什么了?
而对面的老王,一脸激动的望着自己,眼睛里是恐惧与悲哀交织的奇异神色。
只有那个穿着蓑衣的人还在悠闲的吃着饭。
这家客栈,
怎么越来越古怪了?
这狭窄的屋子里,似乎掩着一层层的秘密,简直要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34 、
晚上老王送他回房间的时候,居然出奇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严洞庭一个人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似乎压了一块大石。
怪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穿着黑衣服的人,接着素玉消失,再来是那个晴天穿蓑衣的怪人,现在就连那个小孩子,身上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正在想着,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大眼睛里闪着精亮的光,在朝他调皮的笑,正是那个自己见了几次的男孩。
“你过来!”严洞庭一跃而起,上去拉他的手,“告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爹和娘叫我宝儿!”
“这家客栈的老板娘就是你娘?”
“嗯!”宝儿点了点头,“我还有两个哥哥,可是他们总是不在!”
原来是这家主人的第三个儿子,这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会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宝儿!”严洞庭急忙哄他,“那个人为什么追你啊?”
“我也不知道啊!”男孩说着双手托腮,似乎这件事令他十分苦恼,“好几年都是这样,我和娘说,娘也不理我,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到他!”
“好几年?”严洞庭哑然失笑,这个宝儿才几岁,居然说什么好几年。
“是啊,有很多年了吧,那个时候娘还年轻~”
严洞庭在烛光的辉映下望着这个宝儿,突然觉得头皮发紧,这个孩子多说也就七岁,难道多年来不见长大?
突然间那个宝儿脸上闪出一丝惊恐的神色,拼命的摇着他的手,“大哥哥,大哥哥,我们快走,他要来了!”
“谁?谁要来了?”
“那个一直追我的人!”宝儿说着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我们快点离开这里,不能让他追到我!”
他说完伸出冰冷的小手,一把拉住严洞庭就往门外跑去。
严洞庭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小孩的力气这么大,被他拉得一个趔趄,两个人撞开房门,连滚带爬的跑到了走廊上。
“哪里有什么人啊?”昏暗的走廊上不见半个人影,但是宝儿依旧拉着他拼命的跑。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眼角仿佛瞥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正站在离他们一丈外的阴暗的角落里。
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脸色很白,五官是不带人气的端庄,像是与黑色融为一体般,无声无息。
就是他吗?就是他吗?严洞庭突然觉得心口发紧,急忙加快脚步,跟着宝儿往屋子的外面跑去。
身后的黑衣人,从走廊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缓步的跟着他们,似乎如老练的猎手般悠闲的追踪着惊恐乱窜的猎物。
天啊,天啊,那是什么人?怎么这样可怕?
他还没等想完,突然浑身一冷,夜风习习,他这才发现宝儿已经带着他跑到了屋子的后院。
院子里长草疯长,还有几处荒废的假山,在月色的掩映下投射出奇形怪状的影子。
“我,我们该往哪里去啊?”
“翻过篱笆,就能出去了!”宝儿说着指着前面不远处几丛破败的篱笆。
不对啊,分明记得这家客栈是矮矮的围墙,怎么后院是这样简陋的篱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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