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才理解的点了点头,“那你说吧,也许说出来你会舒服一点。”
孙泽民大口喘息了一阵,慢慢道,“在我七岁那年,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刚好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也是一年之中,最酷热的日子。”
随着孙泽民开始讲述自己童年的往事,江奇才也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碰到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江奇才和孙泽民所不同的是,他从小就拥有天眼,而孙泽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云南少年。
只听孙泽民续道,“尽管那个时候天气很热,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偏偏每当夜幕来临之后,我都能在酷夏之中,感觉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说到这里,孙泽民再次喝了一口咖啡,接着道,“七岁的我就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很淘气,也很不安分,总是喜欢窜到四邻八乡的其他小朋友家混吃混喝。有一天我突发奇想,窜到离家三十里外的一户亲戚家里面找我的堂兄玩。谁知那天到了以后才从别处知道,亲戚全家刚好都到别处办事,大门紧闭,我等了很久,他们也没有回来。
“当时,天色已晚,我觉得十分扫兴,而且很为难,因为三十多里路,走回家的话,我一个孩子,会觉得非常害怕。”
“就在我感到彷徨无助,无计可施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说到这里,孙泽民的语调陡然拔高了起来。周围人的目光顿时全部投了过来。
江奇才皱了皱眉,但是并没有阻止孙泽民的回忆,他只歉意的冲那些人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听着孙泽民的讲述。
孙泽民重复了一遍,“我突然发现!”然后接着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身后多出了一个老太太。时隔多年,那个老太太的容貌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我很清楚的记得,在那个老太太的花白的头发上,别着一个墨绿色的钢夹子。”
“事实上,当时我并不觉得如何害怕,反而觉得那个老太太头顶上的钢夹子很漂亮,我就问她,认不认识我的堂兄。结果,那个老太太一言不发,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走开了。等到我缓过神来之际,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来。”
“所幸的是,那年头民风淳朴,虽然我的堂兄一家不在,但是周围的邻居因为看过我几次,所以全都邀请我去他们家里住一晚上再走。最终,我来到一个姓王的农户家里,他给我找了一间勉强还算干净的屋子,帮我铺好被子,嘱咐我早点睡之后,便离开了。”
听到这里,江奇才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你说的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孙泽民又端起杯子,看样子是想喝一口咖啡,但是等到杯子碰到他嘴唇的时候,他才发觉杯子已经空了。他只好向服务生又要了一杯,然后才冲江奇才点了点头,道:“你别急,奇怪的地方,就是从这里开始!”
“因为就在那个姓王的主人即将离开屋子的时候,忽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对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的是,‘赶快睡吧,如果半夜起来想尿尿的话,记得出门之后左转,在那里就可以解决。不过,你千万千万记得,不要走进旁边那间屋子。’”
江奇才笑道:“那时候你年纪轻,好奇心自然特别的重。本来他不说还好,这一说以后,你肯定要去那间屋子看个究竟了!”
孙泽民苦笑道:“正是如此。而且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倒头便睡,一直到半夜三更,我确定所有人都躺下了以后,这才悄悄的爬起来,装作解手的样子蹑手蹑脚的窜进那间屋子!”
江奇才问,“接着你看到了什么?”
孙泽民道,“其实,我进去以后什么都没有看见,再加上当时的光线很黑,我又不敢开灯。所以摸索了一会儿,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索性就躺在那间屋子的地板上,准备在睡几个小时,然后天亮了在重新回到原来的屋子里。可是当我躺下,迷迷糊糊的还没有睡多久,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充斥了我的全身。真的,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的确是我当时最真实的感觉,而不是心里作用。然后,我就感觉到在我躺着的地方,似乎有人站在旁边,对我直勾勾的瞧。那纯粹是一种本能,或者说,纯粹是一种感觉。于是,我睁开了眼睛,却什么也没有。这样反复几次,我以为我是在做梦,所以用不了多久,我就放心大胆的重新睡了过去。”
“然而,没过多久,我突然感觉到Xiong口一阵窒息,全身发麻,甚至喘不过来气。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老太太,头上戴着个墨绿色的钢夹子,表情凶狠的盯着我,而且当时她的身体,正全部蹲了下来,双手用力按住我的Xiong部,我似乎还听见了从她嘴里,发出一种既恐怖,又凶恶万分的喃喃自语声,‘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不过,那时候我初生之犊不畏虎,眼见形势不对,所以立刻开始挣扎,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个老太太一把推开。在我推开那个老太太的瞬间,我突然觉得梦醒,四周什么都没有,既没有老太太,也没有她脑袋上绿色的钢夹子,我满头大汗的剧烈喘息了一阵,发现外面的天色,竟开始慢慢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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