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一起掉在我的脚下。
我用脚把它们踢开,走到中庭里开始对付那里惊恐的人们。我完全丧失了理智
和意识,已经杀红了眼,热中於这场追逐杀戮的游戏。我喜欢把这些男人困住,再
拉开他们用来做掩护,或是拚命想保护他们的女人。对准目标,我瞄准他们的要害
一刺,让他们一命呜呼。
前门!她对着我喊。在中庭的男人都死了,女人们一边把头发拔下来,一边啜
泣着。我穿过毁坏不堪的寺院、尸体,在尸体旁悲伤的女人。在大门那边的人跪在
雪地里,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断地发出乞求的声音。
『让我们进去;让我们进去喂养我们的真神。』
他们一看到阿可奇,哭得更大声了。当大门打开的时候,他们争先恐後地上前
触摸她的袍子。这时风呼呼地吹过山谷,塔里传来空洞的钟声。
我把那些人推倒,撕裂他们的脑、心脏和血管。我看见他们瘦弱的手臂颓倒在
雪地里,空气中满是血腥。在尖叫声中,阿可奇叫那些女人退开,免得受到波及。
最後我疯狂急速地杀人,连我都分不清杀的是谁。我只知道男人必须全部杀光,
要赶尽杀绝,所有正在动的、挣扎的、哀号的男人都必须死。
我持着无形的剑,像天使一样移到蜿蜒的小路上。路上所有的群众都跪在地上,
等待死亡的到来。他们竟是如此被动地接受了这命运。
突然间我感到她握住了我,虽然她并不在我身旁。我听到她说:『做得很好,
我的王子。』
我已经停不下手。那无形的剑现在已经变成我肢体的一部份,我没办法将它取
出来,还原成原来的我。就好像我不能停止呼吸,要不然马上就会死亡。但是她不
动声色地握住我,我马上像是服了药一样平静。最後我稳定下来,那无形的力量已
变成我的一部份。
我慢慢地转身,看见清朗覆雪的山峰,绝黑的天空,和一堆堆陈尸在寺庙道路
上的人体。妇人们或是靠在一起绝望地哭泣,或是低声地悲叹。我从未闻过如此浓
烈的死亡气味;我的衣服上沾染了碎肉屑和鲜血。但我的手却是如此地洁净而雪白。
上帝!我没有杀人!不是我做的,因为我的手乾净无比!
但事实上我就是刽子手。我为何做出这种事?我竟是如此地无理性地喜爱杀戮,
就像人类天生喜欢战争。四周一片静寂。妇人们可能还在哭泣,但我听不见。我也
听不见风的声音。我不知为何开始移动。我跪下来触摸我杀死的最後一个男子,他
倒在雪地上像是破碎的树枝。我掬起他口中的鲜血,抹满手掌和脸部。
两百年来我不是没有尝过人们的鲜血,吸取它们成为我自己的一部份。但这短
短的时间内,我杀了比我从前杀过加起来更多的人。而且我不费吹灰之力,用意念
和呼吸就轻而易举的完成。这是如此的令人吃惊,这种行为无法被原谅!
我站在雪地里,用我沾满鲜血的手掩面痛哭。我痛恨我做出这种事。慢慢地我
发现女人们也起了变化。四周的环境也有所改变,好像空气开始暖和起来,四处一
片平静。
而後我的内心也发生改变,我的焦虑散去,心跳也缓和下来。
哭声已停。女人们叁叁两两踩着 体往前行走。她们走过我身旁,我觉得迷惑
了。必须想清楚,现在可没时间搞不清状况!我的确有杀人的能力,地上也躺满
体。这不是梦,我不能让这平静欺骗自己。
『阿可奇!』我轻呼,然後被迫张开眼睛,看见她站在远处的山坡上。女人们
都朝着她走去,有些人因为太瘦弱还必须靠别人搀扶。
此时一片寂静。虽然没有出声,她开始对那群女人说话。她好像用只有她们听
得懂的语言,或是用一种超越语言的特殊符号对她们说话。我分辨不出来。
一阵昏眩後,我看见她向女人们张开双臂:她漆黑的头发披散在雪白的肩膀上,
衣服在无声的风中飞舞。我从来没有看过如此令人惊异的美景。那不仅仅是她绝美
的外表,而且是一种美,发自我最深沈的内在所感受的纯粹宁静。听她说话让我感
到幸福的降临。
她告诉她们不要害怕,说她们已经脱离恶魔的统治,可以回归真实世界。
女人们开始低唱颂歌。有些人在她面前用头触地,这动作令她喜悦。
她告诉她们现在可以返回自己的村落,并且发布恶魔的死讯。天堂女王已经将
他毁灭,并且还要毁灭所有相信恶魔的男人。天堂女王将统治地球,带来和平。囚
禁女人的男人将会得到报应,但你们必须等待时机。
她停下来时女人们又开始颂唱。天堂女王,女神,天母 众人齐声歌唱,世界
因而有了新的秩序。
我打了个冷颤。我必须破除这个身上的魔咒。我拥有的超能力和这场杀掠都是
魔咒。但我没办法挣脱开来,不去看她、不听那颂歌。她给予我们温柔的拥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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