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门口响起一串呼号声。
啊啊啊不管怎么说听到这些声音分外亲切…
第一个冲进来的应该是遥,后面是典殿下PUPU以及间接杀手两头。
小塔,病人怎么样了?
嘈杂之中,门口忽然多出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回是男的。
龙放啊,你过来看看吧,她已经醒过来了。
模糊中一个影子向我这边飘过来。
完了,我现在的视线中完全是鬼门关的景象,看什么都是飘飘荡荡的悬浮状物体。
好可怕好可怕…你别再过来了…我往被子里面缩。
什么凉凉的东西搭在我的手腕上。
你还来真的,这样会把她整死的,她的脉象更乱了。
模模糊糊中一个声音飘出来。
能醒来就很了不起了要是植物人了要多平稳有多平稳你要不要要不要要的话我立马把她恢复原状!
不要。
那个声音漫不经心地,又从我的身边远离了。
病人要静养,大家看看就让她休息吧我在这里随时监视就可以了。
于是大家居然很听话的一下子安静下来悉悉索索地都出去了。
大家临出门的时候,我听到典殿下的哽咽声。啊呀呀别伤心来来来你看我已经好了…
一个很有力量的东西把我强行按回被子里。
这是几?
我对着面前晃啊晃的团子,茫然地回答,四四四。
我的声音…惨不忍闻…
错了,是三。
团子收了回去,那个声音漫不经心一腔一腔搭着。
你睡吧已经不会残疾了,顶多失声或者弱听什么的。
我正好给你检查一下。
睡吧睡吧好孩子。
…你抖什么?觉得不舒服?
岂止不舒服…
我现在双手痛得要命啊…十指连心啊你到底懂不懂啊原来你们还是一伙的…你还要怎么折磨我…
我张开苍白干裂的冰冷的双唇,颤颤巍巍吐出三个字。
我…好…衰…
然后头一歪,再度昏死过去。
昏过去之前,我瞥到一道银光闪过。
…
原来是这样啊。
我抬起手翻来翻去地看,看完了看腿,再看脚…
那个牙印子还很清晰很触目惊心咧。
这么说我们在这个鬼地方逃难,居然把我的命都差点搭上。
早知道我当时就应该飞…会飞都被咬说出去谁信…
外面怎么那么安静?大家呢?
我吃力地爬起来,戴上眼镜披上大衣向外爬去。
忽然,脑后一麻。
猛地回头,只看到墙。
…继续往前爬。
当我推开窗户时,冷风让我打个哆嗦。
外面下雪了。
应该说雪已经停了,可是地上已经有了视觉效果很厚的一层白。
房檐上树枝上都是白皑皑一片。
空气很冷,但是很干净。
冬天终于来了…
忽然,脑后继续一麻。
我回头,一堵墙。
再转过来,我看到一对灰色的东西。
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可怖景象了。
从屋后面绕出来的一条小道上,有一个人在往我面前走。长什么样是男是女高低胖瘦一律忽略,我只看到一对银灰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大很圆,眼白是雪白的,眼瞳中却有银色的光芒闪动。
走近了我忽然看清了,那眼瞳是黑的,我看到的银色,是在其中翻滚搅动的灰色的,雾状体。
那烟雾在一双眼睛里以诡异的形状和速度旋转变幻着,象是什么危险的活物,挣扎叫嚣着要奔脱出来。
雪地反射的光,印在那双瞳子里,再反射到我眼中。我忽然觉得,那片银色似乎像有思想有力量的东西,正狠狠钻进我身体里来,洞察我的所思所想。
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摄人的可怖的银色,终于不再往前了。
我却无法松口气。
那目光象是刀子,一片一片将我的筋肉剖开,再挖入骨髓。
只是被人盯着,身上就会觉得痛,觉得热。
觉得自己没什么东西可以隐蔽在这银广之下。
忽然,银色褪去了。
我猝不及防,还直直的盯着人家已经变得很平静很冷淡的大眼睛。
看来康复得不错,身上没什么伤了,恩?
啊?跟我说话?
我一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抖的跟糠筛一样。
我我我我还好…
出乎意料,眼睛的主人是个平平常常的男孩子。
就是高了一点,瘦弱了一点,长的方正了一点。
就我多年经验来看,他那张脸疏于护理的程度绝不在我之下。
而且眉宇间冷冷淡淡,嘴角的弧度不怎么友善,还有些许说不出的不善面相。
总之,是个不讨人喜欢的角色。
不用怕,我刚才只是帮你检查一下。
不过对我的眼睛有那么大反应,你倒是遗传了唐阿姨的体质。
你…
我叫龙放,我姐姐龙塔,我们两个是被爷爷叫来的。
不过我们来的时候,你已经活过来了。这世上没几个人被三步倒咬了还完好的,你也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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