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礴跳了过来,双手掐住我脖子说:“从六七年前在烈士陵园喝酒认识你的那天晚上开始,每次有点什么屁事要你帮手,你就叫我写入党申请书,你他妈不如去做传教士算了!”
我说:“你不是要我说正经的吗?你再不放开我的话,不论正经不正经的我都说不出来了。”
陈文礴很光火的放开我,用杀得死人的眼神望着我说:“好,那你就说点不正经的!”
我在他房间里转了一下,边转边咕噜:“能加入党组织是好事来的,再说就凭你这觉悟,我瞧还悬。。。。”
见他作势又要跳过来,我只好打住,拿出冲虚留下的罗盘,却发现坏了,无论怎么摆弄,指针都不会动。便说他说:“虽然没罗盘,不过凭我当过侦察兵的经验,方位应不会认错,这边是正北,这边就是白虎位,你办公桌正靠白虎,按说奴欺主,很合理,呵呵。”
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但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一时间实在没有了主意,掏出手机,拔了冲虚的号码,但没有人听。此时我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三分!我把半截来不及熄灭的烟就扔到烟灰缸里,拉了陈文礴就跑,陈文礴边跑边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们跑出门口,我再次见到了他公司门口的垃圾筒,里面除了刚刚才陈文礴捡起的三颗烟屁股,还有半截燃着的烟!
我在十三楼抽了三支烟,上了计程车后见到大厦门口瓜皮箱边上三个烟头,第一次见到陈文礴公司门口垃圾筒边三个烟头,因为排列位置是一样的,所以我觉得很熟悉,我在陈文礴房间里见到烟灰缸觉得不对劲,是因为烟灰缸里的烟屁股都是平躺着的!而抽烟的都知道,很少有人把烟头熄灭后平放在烟灰缸里,而且它们摆放的位置,又和陈文礴在门外捡起烟头扔到垃圾筒后,垃圾筒上烟头的排列位置一样!我马上给了陈文礴答案
第一个答案:“十三楼!我们依然在十三楼!”我翻腕亮起手上茶壶的底,向陈文礴砸去。
“啊哟!”一声,陈文礴捂着流血肿起的前额,弯下腰去,我拉了他的手道:“快跑!”
其实应该是我拖住他在跑,因为他一直屁股拼命向后坠,还在嚷嚷:“你神经病啊!布尔什维克都他妈的神经病!要不是你们布尔什维克神经病,这幢楼也就没这么多冤气,也就不会找到我!”
我把他的手向前一扯,拎了他的衣领,在他“伊!啊!啊!停!。。。”的叫骂声中拖着他向前狂奔。一直到跑出林荫小径我才松手。幸好终于两人都没有事。
陈文礴推了我一把道:“他妈的,你打我干什么?什么十三楼?你才是十三点呢!”
我避开他踢过来的一脚,问道:“刚才你有没有见到围墙门口、小径两边的树木在笑,在伸出手?别朝我的茶壶打!”
“你有病啊?医院出了大门就是,要不要带你去瞧瞧?”他边说边又用一招极不标准的鞭脚踢向我。
我垫步转身,他自然是踢空了,结果用力过大,失去重心,还好我及时托住他的后腰,“啊哟!谢谢。”他挺起腰向我打了一拳,百忙不失书生本色还向我道谢。
实在没空和他玩,我只好闪到他背后,一个白鹤晾翅,卡住他双手道:“别玩了,我刚才以为你和这个幻象一样,是假的。”陈文礴在毫不放弃的挣扎中仍不忘记问我:“都说带你去医院瞧瞧了!神经病!”
当我别住他两腿后,对他道:“医院不能去,那里一定是这个幻境里的死门!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校园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时他似乎才有些清醒,放弃了其极为难看的挣扎,也许称之为蠕动会更合适一些,扭头说: “啊?先放开我再说!别人见到还以为是我们在搞‘基’呢!不,保安见到了,会以为你在强奸我!”
我笑笑放开他道:“没有保安的,就是有也不是真的,这里是幻境。”
他整了整衣服道:“是啊,这个时候不可能没有人的啊,我们真的还在十三楼?”
我道:“你瞧瞧现在几点?”
“啊!十一点三分?!”他很惊讶,摇了摇他老妈在他上中学时送给他的上海钻石牌手表说:“在你家楼下大堂,我以为表没上链,我又上饱了链,这表我一周洗一次油的,准得很,怎么又停了?”
“因为我们给。。。。。。‘分流’了!”我一想不起什么好的形容词,因为在这类事情,很多时间并不是你身上有多少张符,或你会念什么咒语就能活下来,更多的是直觉和反应。
我想了想又对他说:“我们把时间看成一条电线,OK?出生时,就是插头插入插座,电流也就是属于你的时间就开始了,而在今天十一点,属于我们的电线被搭上另一条B电线,如果我们可以把B线的另一头搭回原来的线上,我们就走出这个幻境了!”
这时候,因为我表达中借用的东西涉及到他的专业。陈文礴已很快回复到物理学博士生的角色,一脸严正的对我说:“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么。。。。”他说到了一个更严谨的答案。
第二个答案:“我们现在是在你家门口的电梯前!”
“十一点三,正是我在手机上记下冲虚仙长电话号码的时间!而如果我们能把b线的另一端搭到原来线上的十一点三分,那么我们就正常,如果没有搭到十一点三分这个点上,我们就会莫名其妙失去一些时间,而如果我们在这个幻境中死去,就是等于B线的另一端搭在我们生命的死亡点上。”这时的陈文礴,一脸的意气风发,丝毫没有一点点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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