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镜_荆洚晓【完结】(3)

阅读记录

  也许酒精的作用吧,他渐渐地回复到平时逻辑思维严密,条理性很强的陈文礴:"我每天都加班到很晚,而员工大都是因为要读导师的博士生才打这份工的,他们一下班都走了,所以经常只有我和秘书."

  我瞧他已比较镇定了,便道:"你过来张丽是否知道?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

  "不!不!"突然间他又神经质起来,"别打给我太太!她找我的话,也不要说我在!"

  我开始把精力放在掩饰心里快控制不住的笑意了,天,应该是老和秘书加夜班,搞来搞去搞出事,让张丽知道了,呵呵,跑来我这里避难了.

  "到了武装部的旧房上班后五六天吧,秘书就请了孕假了..."

  唉,难怪,搞大肚子了.

  我实在忍不住狂笑起来,"哈哈,兄弟,这就是你自己不对了,虽说一世人两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不过这个我实在帮不了你,你和张丽去负荆谢罪吧!最多我陪你去,如果她发火,我给你挡几下就是了.."

  "蓬!"陈文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妈的!你有病啊?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想想也是,这种事不至于发生在他身上,如果真搅上这种事,他也不用找我,能帮他出主意的,能给他打官司的朋友多得很,只好又是迭声的道歉,"坐,坐,慢慢说,我会错意."

  陈文礴愤愤不平的坐下,举起酒瓶,已见底了,便自己走去酒柜,拿了瓶毡酒出来,白了我一眼,自酌自饮,喝了两口,才道:"我来,是因为不能用钱或常理可以处理的事,并且大家都不比当年王老五时了,我并不是要你一定要帮我,我来只是说给你听,你好好听,说完我就走."

  "秘书走了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了人了,那个房子,白天时很好,一到晚上,犹其是有月光时,就怪影幢幢,秘书在时,她喜欢听林子祥,黄家驹一类的歌,一加班就开音箱,也不觉得什么,她不在,你知道我对音乐没兴趣,也就不可能去听歌.结果,每天晚上一到十点开始,外面就听见脚步声.打人的声音,惨叫的声音,我叫了校警来了几次,都说没外面没人.晚上干完活差不都十二三点了,我走路到校门,总觉得有人跟着我.."

  说到这里,他向我打了个手势,让我先不要开口."我知道,装摄像头是吧,三天后,我就在围墙上,五米装一个.第五天,我在每两个摄影头后面三米,又装了一个.总共花了一万块左右.也就是说一百个上下."

  天.陈文礴的电脑硬件水平,我是了解的,it泡沫的时候,他在十大华人社区中的一个做站长的,后来IT泡沫破灭了,才去和他导师开这个公司.他这样设置,应是可以说是鸟飞过也知道了.

  "第六天,我再加装了二十个自动感应报警器,设定为一下班就开机."

  陈文礴停了下来喝了口酒"但情况不用说你也知道,一点动静也没有.又过了两天,我本来准备算了,忙完手上的单子,哪我就不加班了.谁知道.."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开始发青,吞了两口酒,才能继续下来:"头上楼板也有脚步声!有说话声!你要知道,二三楼都是以前的拘禁室,现在用儿臂粗的铁链,不,是钢链锁住的,还加了两把大铁锁.."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把头埋在两腿中间,双手抱着头,全身都在发颤,我摇了摇头,一手拿起酒瓶,一手拖他衣领,把他拖到阳台,阳光下,法仔咬着刚才他给我拖来的过程中掉的一只拖鞋跑过来扔在他脚下下.

  "嗯,好多了.谢了"他抬起头向我道谢,无神的双眼在述说着神经的崩溃程度.

  很难想像当年和我一起在一个野外的坟场过了一夜,和我半夜人手一瓶酒,到十九路军烈士陵园感叹先烈的悲壮的他,会为一些莫名的声响搞到快要神经崩溃.

  这时他已好了很多,向我摇了摇手,多年的交往,他知道我想的.

  "如果这样,也许我会怕,但也不至于这样子,而我之前装摄像头,是烦这些声音干扰我的进度.是的,当天晚上我是有些怕,俗话说,无奸不成商,也许在商场上,亏心事做了一些吧,不比当年坦坦荡荡了.于是我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我连office的电也不熄,就准备锁门走了,但就在我要锁门时,我眼角的余光见到一个影子,当时我没有在意,以为是树影,就锁了门走了.但在走出武装部旧房子的围墙时,我感到..."

  "等一下!"我打断了他"你感到?你是见到还是听到?""不是,我没有见到,也没有听到!是感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我顿时透不过过气!一秒钟两秒钟,我动也动不了,连接呼吸也不会了,慢慢的我已经处于一种濒死状态下的无意识,这个时间似乎很漫长,然后我发现,我能呼吸了,手也能动了,脚也能动了."

  "那不就没事了吗?可能风大,嗝到了,没什么啊."

  他用力甩了甩头,示意我不要打断他.

  "我回到家里,也以为没事了,从那天起,我也就不去加班了,但在上周五,我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发现我在笑,但我其实没有笑,你知道吗?"

  "是你没有笑,还是你不想笑?是不是面部神经出问题了?"

  "我当时的想法也和你一样,我去医院查过了,一点事也没有.如果这是这样,也无所谓,可能我见到的是幻觉,但张丽说半夜去洗间时,见我睡着时,脸上老是有诡异的笑容!而自从上周日,我发现..."

  他竟颤栗到酒都酒了一些出来,"我每次脱下贴身衣服的背上,有隐约的条状血迹.是在衬衣的里面,不是外面,而我仔细检察过,背上没有伤,一点伤也没有."

52书库推荐浏览: 荆洚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