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想干什么?”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她好像听不见我说话,径直弯腰去搬一块很大的石头。石头?我定睛一看,再一次跌碎眼镜——这块石头不是刚刚掉下山崖的那块吗?怎么一转眼又回到这里了?莫非是……对了!一定是瞬间记忆,师兄的关于鹰嘴山的故事在脑海里升起来,看来传言非虚,果然曾有过一个女生在这里上吊自尽!想到这,便不奇怪她为什么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了。
我开始冷眼在一旁看着。
女生费力地将石头挪到树下,直起腰,默默地站上去,把头伸进裙带系成的绳套……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尽管这是瞬间记忆不是现实,但要我睁大眼睛近在咫尺地观看一个人上吊自尽的全过程,我还是觉得有些心惊肉跳。尽管这女人已经死去多年了。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对这种事情我很大程度上还是很好奇的,也许这是人之本能,正如旧社会时每逢法场砍人总是人山人海,大家争先恐后往里挤。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
这时,她正面无表情地俯瞰山下,好像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她木木地收回目光,双脚用力往后一蹬,顿时脚下的石头连同一只白色的鞋子顺着山崖滚落下去……一阵风吹来,眼睛不知被什么东西迷了一下,我伸手揉了揉,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又变了——树还在那儿,石头也还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唯独不见了那个上吊的女生。正待四处查看,突然铃声大作,一惊之下我慌忙掏出一道黄符封住别在腰间的“妖风铃”。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我面对空荡荡的旷野大声叫道。
突然一股凉风从背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刚一转身,浑身汗毛便直立起来:前方茂密的草丛中,慢慢地立起一个白影,还是跟刚才一样的白衣素裙,污痕累累,血迹斑斑……她站在大约五米开外的地方,垂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面庞,浑身上下白得可怕,好像全身血液被抽干了的样子。
“你是……”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
“这……那在下奉劝你一句,你已经死去多年,也害死过不少人,应当速去阴司报道,争取早日投胎,不可再执迷不悟了啊!”
女鬼突然仰头大笑起来,末了,瞪着血红色的眼睛说:“你坏了我的好事,还有脸来教训我,我且问你,你是道士吗?”
“在下终南山第二十八代弟子矜风,师承七莲真人,如果前辈愿意,贫道这便可以为你超度。”
“哈哈……小孩子不知所谓,当年龙吟风都不敢对我说此狂话,我且问你,论道业,你小子比他如何?”
什么?!难道真如传言所说,当年龙吟风前辈也没能降服她吗?当下心里就没底了,要知道,天眼神道龙吟风乃当今法术界之泰斗,跟家师鬼七莲、武当山的天南道人合称“道门三宗”,而他的年龄却比其他二位小了30岁还多,实属法术界千古之奇才。
我摇摇头,道:“我一小小的萤火虫怎敢同皓月争辉,自然是没得比,但是你这件事既然让本道士遇到了,身为法术界中人,我当然不可不管。”
“好一个不可不管,那就让我开开眼,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说罢袖子一挥,一股强大的怨气立即扑面而至。速度太快已来不及闪避,我只好硬碰硬,拼尽全力一剑劈过去。
巨大的怨气与青光剑的剑气相撞,发出“波”的一声清脆的声音,我应声飞倒在地。这一下摔得着实不轻,我连忙坐起来试着运了运气,奇怪的是浑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仅仅屁股疼的有点过分。
“哈哈……就这点本事还敢大言不惭,法术界当真没人了吗?”
我顿时怒从心起,强撑着站起来,叫道:“刚才我没注意,有种你再来!”
女鬼却转过身子,慢慢地往草丛里飘去,不多会儿便隐身不见了,只丢下一串幽幽的笑声和一句话:
“刚才只是试你一下,你别急,我不杀你,石湖底主人也会去找你的。”
第十章 家里也不安全了
又是石湖底主人!我一怔,石湖底主人到底是谁,石湖底又是什么东西?更重要的是:这女鬼又凭什么得知石湖底主人会来找我?这一切都是迷,迷,迷!
迄今为止,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我现在是彻底陷入这个事件了!除非真相大白,或我死掉,否则再也不可能跳出来了。我脚步蹒跚地朝下山,一路上心情复杂,怅然若失。
一进门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先是“妖风铃”大响,我忙掏出青针石盘一看,只见青色的磁针在盘里来回乱转,顿时大惊:怨气这么强,绝不是一般的小鬼,难道是女鬼觉得不解气,又跟到这来了吗?一抬头见我卧室门虚掩着,当下一个箭步冲进去。
“你们怎么了,都窝在这干嘛?”
三人横坐在床上,一人手持一样东西做掩护状。四毛拿的是我的‘辟邪草珠’,林子拿了一张黄符,数陈导最不像话,拿了一根细长的铁棍子,高高举起做出要劈下去的样子。我当下纳闷道:“你拿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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