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那个衣架我会好好保管!”清心说着笑了一下,浪漫的故事会令古董散发出更神秘的光彩,这就是与古董打交道的乐趣。
“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事可以找我!”说完她就要告辞了。
“你不想知道小姐为什么会每晚出现吗?不想知道为什么她的灵魂只依附在那个衣架上吗?”老王演讲的兴头被掐断,意犹未尽。
清心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笑笑说:“因为这个吧!她把这个藏到衣架里了,所以要回来找!”说完就走了,她还有事要做,没有时间去浪费在一个几十年前的故事上面。
“不,不是的,错了,你们都错了!”老王的皱纹横生的脸在黑暗中现出一种凄楚的神情,喃喃自语,“没有人知道,只有我,只有我知道,那不是什么浪漫的事~”
艾咪又看到她的老板从走廊的那端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她瞪圆了大大的眼睛,涂满了闪亮唇彩的嘴唇也惊讶得张了老大。
不过一天而已,早上看她的时候还像是一个游魂,怎么下午再见,就已经满脸汗水,披头散发,像是一个母夜叉?
“客户在哪里?”她简直要把她吃了。
“在,在会客室!”艾咪哆哆嗦嗦的说,她的老板怎么了?亢奋成这样?
一推开会议室的门,清心就后悔了,因为里面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温文尔雅,眉宇间有一种浓浓的书卷气。
“你,你好,我就是岳清心!”她结结巴巴的说,早知道应该回家洗个澡再过来。
“你好!”那个男人伸出手,“我叫周慕仁,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古董的事情。”
清心只觉得耳边似乎想起了天使的铃音,老天还眷顾她,让她在三十岁,不,二十七岁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人,这个人就好像为她定做的一样,完全符合她的理想。
清心和他握了一下手,“很高兴认识你!”
周慕仁看到清心手上的翡翠戒指,眼里闪过惊讶的神色。
两个人就坐在一起聊了起来,清心在国外有一个客户,委托她找古董,而这个周穆仁就是这家的孙子,正好回国来看看事情的进展,顺便可以旅游。
一个下午过得飞快,聊了什么清心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周穆仁身上淡淡的香味,合体的打扮,还有一笑起来上扬的眉毛。
她已经完全的陶醉了,下班的时候还是哼着小调回的家,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三十岁的女人了,也完全忘记了那个晚上见到的鬼魂。
回到家里,她看到那个黑色的衣架才想起昨晚的事。但是知道那个故事以后,她已经不觉得它可怕了。
“保佑保佑我吧!”她双手合什虔诚的对着那个衣架小声的说:“我都这么老了,人生走完一半才遇到一个可心的人!让他能有一点点喜欢我吧,我没有再高的要求了~”声音越来越低,好像怕别人听到。
可是除了那个衣架,屋子里又哪里有别人呢?
这天晚上,清心是带着幸福的笑容进入梦乡,周穆仁英俊的脸,似乎可以驱走她不愉快的往事还有林黛黛的鬼魂。这真的是幸福的一天!
可是幸福的一天到底还是在梦中结束了。
她又觉得自己下了床,走到客厅里,依旧是光着脚,地板的触觉是那样真实,柔软而冰冷。
客厅里放着那个古董衣架,接着月亮的光辉,她可以看到上面挂了一个白色的东西。
像是一个娇小的人,被飘飘荡荡的挂在那里!
清心吓了一跳,林黛黛,林黛黛她不是和人私奔了吗?难道她不幸福吗?
她状着胆子仔细的看,才发现上面是挂了一件白色的衣服——一件月白色的旗袍。
那件旗袍好美啊,在月色中散发出朦胧的光辉,引得别人想去摸一摸,哪怕一下也好。
迷迷糊糊中,清心走了过去,小心的伸出手。触手是丝缎的润滑,滑不留手,布料简直像流水一般,流泻在她的手里。
她这次看到一个女人,又是那个窈窕的女人,她黑黑的长发扎在一边,正在一张桌子前拿着毛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屋子的布置古香古色,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闺房,黑暗的房里,一灯如豆,照得人影影绰绰。
林黛黛的背影纤细而美丽,随着手上的笔在一动一动。
她在写什么?情书吗?清心突然好奇心大增,知道林黛黛不是妄死以后,她这个时候的心情已然不是害怕,而是在窥探他人隐私的好奇。
她小心的走到她后面,探头看去。
林黛黛正拿着一管羊毫毛笔,在题一只纸扇:
幽兰露,如啼眼。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
风为裳,水为佩。
油壁车,夕相待。
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她写完了那扇子,搁下笔,发出一声幽怨的叹息,纤白的手上,赫然带着一只翡翠的戒指。
她为什么要这样的叹息?她不是与所爱的人走了吗?
清心还没有想完,面前的林黛黛已经转过头来,清心望着她的脸,只觉得被恐惧攫住了心。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美丽而没有生气,猩红的嘴唇,五官还有些扭曲,瞪圆的眼睛还愣愣的留下两行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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