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他们匆匆的用油布盖住了蜂箱,林红日还特地将那两只空箱子盖上了盖子仔细的包住了,他的样子仿佛根本不知道那已经是两只空箱子。当所有的工作做完后,父子两人离开了,林渔斜着眼睛看了看最后,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大雨终于下了起来。
那两只包住的箱子,再也没有打开过。
林宛心与周正凡来到房子前面,每间房子都黑乎乎的。于是他们一间一间的去敲门,到了最后一间,林宛心用力的伸手一推,门居然被推开了。
打开的门里面,林宛心看见山洞一样的黑屋中,只点着两只蜡烛,鬼影般的烛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丑女人,正捧着什么东西,她的脸上狰狞的爬着一只巨大的蜈蚣。这一副活生生的女巫图吓到了林宛心,她也不受控制的大叫了一声。
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吓到了两个男人,周正凡也看到了林四喜,经常来这里买鱼的他,早已习惯了林四喜的容貌。看到眼前的情景,周正凡心中涌起好笑的感觉。但他马上大声说:“四喜婶,是我呀,周正凡,我们有事来请您帮忙。”
赵广广被吵醒了,他下了床,打开灯,看到屋里的三个人,认出是周正凡后,赵广广难以察觉的皱了下眉头,又迅速堆起满脸的笑容,招呼到:“周老师怎么来了?快坐下吧!”他扫了一眼旁边的林宛心,被她肿胀的脸吓了一跳,他大惊小怪的对周正凡说:“你们怎么了?怎么象被蜜蜂蛰了?”
周正凡苦笑着说:“就是被野蜂蛰了,想请两位帮忙呢!”
赵广广推了一下愣在原地的林四喜,“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
夫妻二人找出工具,开始为两人清创,拔蜂针,敷上碱面,没过一会肿胀就下去了,两人在创口上也涂上了碘酒,周正凡与林宛心才觉得痛苦已经过去,好多了。在林四喜为他们熬祛寒姜汤的时候,赵广广与周正凡两人聊起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后,赵广广感到很奇怪,他说:“那个河弯虽然很僻静,可是从没有出现过野蜂窝啊!我最近没有去过,难道是刚刚才有的?还正好让你们赶上了?”周正凡苦笑了一下,并不回答。
外面的大雨变成了小雨,林四喜与赵广广去旁边的屋子里给他们拿换洗的衣服和雨具。林宛心好奇的打量着赵广广家,在进门正对的墙壁上,最显眼的地方贴着一副奇怪的神像图,图中明明是个身材魁梧的须眉男子,却梳着女子的发髻,穿着女子的衣服,他的表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在微笑,他的手中似乎还握着一个黑色的瓷瓶。
看到那个瓷瓶,林宛心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摇了摇,“还好没进水。”她倒了一片出来,就着姜汤吃了下去。
周正凡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林宛心回答道:“是安刚给我配的维生素,怕我一个人在外面不好好吃饭生病呢!”那甜蜜的样子,让周正凡想起了另一个人,不由得心中一痛。林宛心看到了周正凡落寞的样子,赶紧转移注意,递给了周正凡一粒维生素,周正凡苦笑的吃了下去。
两人换上赵广广与林四喜的衣服,看上去就像一对平凡的村民,谢过赵广广一家,两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赵广广家位于镇的东面,林家祖屋位于镇的西北角,两人沿着河渠慢慢的走着。周正凡一直在想白天遇到野蜂的事,他已经道过歉了,可还是无法阻止自己产生内疚的心情。他偷偷的看着林宛心,后者虽然很疲倦,却没有抱怨过一句。
周正凡感到有点奇怪,林宛心在这个镇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说是不愉快的,甚至是恐怖的。为什么只是来休假的她还要一直停留在这里,而不考虑离开呢?
他忍不住问道:“宛心,你并不是个胆大的人,这里发生的每件事都把你吓坏了,可是你为什么不离开这回家呢?”
林宛心没有说话,而是低下了头。周正凡看不出她的脸上有任何的表情,但当她抬起头时,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目光,她说:“是神让我留下的。”
周正凡看着林宛心,半晌,他才回答,“我陪你!”
“为什么?”这次轮到林宛心奇怪了。
周正凡露出与林宛心一摸一样的表情,回答道:“是神让我留下来的!”
天始终阴沉沉的,剩下的路,两个人没有说话,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路的尽头是连接河渠两边的小桥,林宛心想起恶魔一样的金刚,就是从这座桥上跳下来袭击自己的。那天的感觉仍记忆犹新,上桥前,她忍不住转头四处看了一下。河渠的边上种着许多低矮的灌木,没有阳光的衬托,它们看上去就像一堆堆的头发。眼尖的林宛心,看见黑色的树丛中居然有一丛白色的在晃动,她停下来,仔细的看了看,身体立刻变得僵硬起来。周正凡发现了宛心的异常,他诧异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周正凡也僵住了,两个人的手心在冒汗,心里面同时想到,恶梦重现了。
树丛慢慢的摇动着,有团黑乎乎的影子卧在那里,那是一只狗和一个狗样男人,黑白相间的是狗样男人的头发。
周正凡与林宛心只穿着普通的农家服,他们赤手空拳,没有武器。就像两棵任人采割的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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