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知叶伶为什么要做这个行业,或者说这根本不能说是一个行业,但他知道只要这种案子一旦发生不管有没有人委托他,叶伶都会毫不犹豫的去解决它,很多时候张翼甚至想过叶伶似乎就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守护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
“这具尸体没有任何伤痕,死者的灵元被人以很高超的技巧活生生取走,很显然这跟袭击你的那个绝对不是同一级数的。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没有留下任何使用灵动的痕迹!”看的出来,叶伶十分困惑,他思考着如果是自己应该使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既取走活人的灵元,又不伤害对方的身体,并且不留下一丝使用灵的痕迹。张翼显然不明白叶伶困惑的原因,自然也插不上口,唯有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叶伶很快抛开了这个问题,既然自己一时想不明白便不要再在上面浪费时间,他转头看了看张翼,还是摇头道:“你还是先出去吧!如果你看了我一会要做的事估计有一段时间要睡不着了!”
张翼自然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连忙道:“我到门外坐一会,完了之后敲一下门即可!”说完急忙向外走去,显是被以前那些恐怖的事吓怕了。说到底中华几千年来的鬼神思想根深蒂固,虽然现在科学发达了人们大多不相信此类事情,但潜意识的恐惧仍是无可避免,而张翼却又意外得知了那些东西确实存在,恐惧感更是异于常人。
叶伶见到张翼神色惶恐的逃了出去,平静的脸上不由溢出一丝笑意,显示出他人性的一面,可见其冷酷的背后其实也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情感。
停尸间安放着数十具死者的遗体,加上冷气的缘故本就让人觉得有些阴森森的,此时叶伶慢慢的将灵力释放出来,使得这个几乎密闭的空间更加诡异。
特别是叶伶口中不断吟唱着某些远古奇异难懂的话语,这些促使着周围这些死者原本沉寂的灵动缓缓复苏起来,让人望着有些诈尸的感觉。随着灵力的释放,犹如千丝万缕条细线慢慢钻入郑铨那具早已冰凉的身体,郑铨仿佛重新活过来一般,慢慢的从停尸台上坐起,赤足缓缓落在地面,站立在叶伶面前,两道冰冷的目光让任何人见了也要不寒而栗。
叶伶并没有觉得任何意外,视线与郑铨的目光相交,仿佛连接起来一般,二人缓缓凝视着。至少在表面看来确是如此,然而,内里叶伶的心灵已真正的与死者相连,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窥视着死者生前的所见所闻,从懵懂开始牙牙学语,到第一次学会走路,说出的第一句话,以至于交往的第一个女朋友,又是如何与现在的妻子相恋,结婚,生子,又是如何的做了父亲,这许许多多的辛酸苦楚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可以明白。
叶伶仿佛将郑铨的人生亲身重新体会了一次一般,眼中不知不觉已含着泪,特别是在郑铨面对将要来临的死亡时,想的更多是自己的妻子,孩子在失去自己后会如何伤心,她们的生活又将怎样维持。死前那杀人者如同戏谑的话语,以及冷酷的笑声,轻视人命的无情,让叶伶不自觉的将手指用力握的发白,他在心里默默的道,一定要让这个杀人凶手也体会一次什么叫做恐惧。
收回了连接郑铨与自己身躯的灵气,前者重新变作一具尸体倒在地上。叶伶将死者重新安放在停尸台上,盖好白布。因为灵元已被吞噬,意味着灵魂的泯灭,也代表着失去了转世投胎的机会。但死者的意识依旧会存于被吞噬的灵元之中只是因为吞噬者灵力的压制而无法有任何举动,除非有一日吞噬者被彻底消灭,灵元才有可能脱离,但由于失去了自主意识,只会漫无目的的在人世间飘荡,这便是被吞噬之灵的悲哀之处。虽然这期间有不少灵元因为有着对尘世强烈的依恋附着某些动物或者器物身上,却不代表他们有再生一次的机会。
叶伶看清了雨中那青年的模样,也同样知道了杀人者正是同一人所为,虽然死者生前的记忆没办法清楚的告诉自己对方用的方法,但叶伶已经知道对方绝不会就此罢手,自己必须尽快行动,在更多的人被杀死之前。
想到这里,叶伶来到了门前,轻轻敲击了一下那厚厚的铁门。虽然没有用多大的力度,但所附着的灵已可清晰的将自己的意识传达到外面守候的张翼脑中。
张翼重新的打开了铁门,奇怪的是没有见到应该见到的人。但他很快的醒悟过来,迅速的将铁门重新关上,然后向警局外走去。毕竟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再不回去的话,妻子一定会担心。
但是来到警局大门外的张翼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自己是让人送自己回去,还是打出租车呢,如果是后者的话,现在车辆已是极少,要回去的话不知道要等到几点。然而让警局的人送自己回去则更加不行,小区内的那一幕便会不攻自破,是个警察就可以看出那不是什么煤气管道爆炸。
“张翼!到左侧的小巷中,我送你回去!顺便对你使用净灵符,封闭你的灵气,否则可能会被他们发现你的所在!”叶伶的语气凝重,显示出敌人的可怕。张翼不再说话,立刻儿来到了小巷中,叶伶也不再多话,一道微弱的白光闪过,张翼只觉自身原本那奇异的感觉倏地消失不见,这应该就是净灵符的效用吧,张翼在心里不无自嘲的道。
因为是漆黑的夜晚,叶伶没有过多的施展隐形之术,而是像先前一样施展出飞纵术重新回到了小区之中。临别前,少有的吩咐说:“明天你找个理由不要去上班,尽快将手上的事处理完毕,收拾好行装两三天之内便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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