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会害人?怎麽会呢?”
这关头只好再装傻,不过为了避免谢丽娜继续发难他只得一再保证开学就把梳子要回来而且再也不和兰月联系了,心里却想著开学就可以见到“崭新”的兰月,到时大功告成,这个兰月要是非死心塌地的跟著他,看谢丽娜还有什麽可说的。再说,经过寄身後的调整,新兰月应该不会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还有什麽可怀疑的呢?
“你就相信我吧。说实话我现在都想把梳子要回来,可是我不知道她的家,而且电话还丢了,要不你帮我通知她一下吧。”
管桐竟将难题推给了谢丽娜,而他明明知道谢丽娜在女生心中的印象,而且以她的性格,怎麽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
谢丽娜果真被难住了,而且她看了看管桐痛改前非的表情,心里竟有几分相信了,毕竟管桐说的那些理由还是能站住脚的,尤其是他切中了要害──兰月很普通。凭这点,似乎可以认定一切只是个意外,因为这也一直是她所质疑的。
见谢丽娜半天不言语,管桐知道她应该是动摇了,忙展示热情。
“丽娜,好久没回来了,上家里坐坐吧。”
就这一句便把谢丽娜吓得拔脚要走,管桐则继续“诚恳”挽留:“咱们在学校里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在怪我,你也应该怪我的,现在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以後就把以前的事忘了吧。”
谢丽娜甩开他的手,站得老远:“我可警告你,不许说认识我,我可不想认识你这样一个人,这实在是……”
谢丽娜没有说完,就摇了下头,傲然离去了。
管桐倒替她补完了後面的话,那就是“对我的侮辱”,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正是管桐要的答案,他要比她更不想承认两人曾经的相识。唉,谢丽娜还是太嫩了。看来在蜜罐里泡大的女孩的确不大聪明,她此番做法看似壮举实则毫无意义,
管桐晃了晃头,望著不远处的家门,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
假日因为有了期待而变得漫长,管桐天天数著日子过,算好了八月六日就应该是彤彤行动的日子。
整整一天他都坐卧不安,恨不能飞去助她一臂之力。虽然他也知道彤彤这回应该不会碰上什麽破坏分子,但他就是无法安心,再说,彤彤醒来後的第一眼一定是想看到自己,这麽关键的时刻自己应该在她身边才是。
可是他不知道兰月家在哪里,虽然她曾经提起,他对此的大致印象就是一个距离学校很近的小城,因为她妈妈的缘故,她不想考得太远。
他曾设想自己突然拜访的情景,她妈妈虽然会感到意外,但一定是惊喜的,要知道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个好著落。况且管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表人才,对“女儿”又是百般体贴,她妈妈不欢喜疯了才怪呢。而且有了他的出现,“女儿”的某些怪异也可理解为是害羞兴奋什麽的,非常容易遮掩过去。
只是自己当初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她家,而现在他後悔了,这事说到头还是自己的疏忽,现在只能硬挺著等到开学再与兰月──不,是彤彤──相会了。
这实在是太难熬了。
离开学还有半个月,他就迫不及待的整理好行李准备出发。
作为学生会干部早点到校是必须的,这不需要任何理由。
只是离开妈妈的那一刻确实让人难过。
妈妈自打他收拾东西的那天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她仍旧是不说话,只是看著儿子忙这忙那。
管桐偶尔抬头会碰上她呆滞的目光和随之挤出的笑,这都让管桐很心痛。自己又要离开了,而且一走就是小半年,妈妈可怎麽办呢?她一个人面对空寂寂的屋子,一定会很难过的,只希望阿姨能经常过来陪陪她。
临走时,妈妈一直跟他走到门口。
她散乱的头发在风中轻微的摆动,笑容没有了,只剩下满脸失落,两只手像小孩子做错了事而不知如何是好般扭著。
他轻声的嘱咐妈妈许多细节,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因为她只是呆呆的看著他的脸,什麽也不说,连头都没有点一下。
管桐叹了口气,将妈妈劝回门里,轻轻带上了门。
他不知道妈妈还会在门里站多久,可能正在听著他远去的脚步,心里还在偷偷猜测他稍後会不会回来。
自从上了大学,每次回到家,他都不会再出门。因为大一时的那个寒假,他为了交话费而出了趟门,并顺便在街里逛了半天。打开大门就看见妈妈定定的站在门口,看到他的出现高兴得什麽似的,而他记得出门的时候妈妈就一直在门口,为了等他而站了一下午。要知道那可是冬天啊。妈妈只穿了件毛衣,浑身冰凉,脸冻得跟红苹果似的,却咧著嘴笑……
结果管桐只要放假回家,就不会轻易出门,他不想一开门便看到妈妈那样一副可怜的样子,那会让他的心很痛。就是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想起这回妈妈不知又要在门口站上多久,他的心就拧一般的疼。
他不敢回头,否则会失去离开的勇气。
他有点後悔自己的提前回校,不过这都是为了更长远的打算。他在心里暗暗的说,妈妈,再耐心等等,儿子马上就会把彤彤领回来的,到时,咱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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