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解放前和解放初期,我们这个职业人才济济,只不过那时候叫的名字不同而已。所谓“灵媒师”也是国外传进来的称呼,中国更多人喜欢叫这个职业“跳大神”,而我的故乡天津则称这个职业为“顶仙”。
如今的天津市市区,这一行并不多见。最有名的是一位老太太,她住在西北角附近。记得她曾说过一句这样的话:“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见过鬼。不是因为别人都没见过,而是因为见过的人都被吓死了!”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我还很小,等我真正做这行的时候,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至于她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玩笑,没有人知道。但最后那句“都被吓死了”,我却是深有感触!
[成长篇:一:坟地捉迷藏]
第一次见鬼的时候我还很小,还在上小学三年级。我在高中以前住在河东区的晨光楼居民区,小学就读于向阳楼的育星小学。那时的向阳楼并不像现在,有那么多的小区。那时,我们学校前面还是一片坟地。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在家吃完饭步行走向学校。这时身后跑过来一个人,他‘啪’的一下拍住我的肩膀。我回过头看见一张兴奋的脸,他是我从幼儿园时就在一个班的玩伴——刘杰,而他的家恰巧也住在我家楼下。
他很神秘地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经过的楼道里,手舞足蹈地低声冲我说道:“我们发现了个好地方!一会下午放学带你去!不过你得保密!”
“什么地方?”我漫不经心的玩着自己的大辫子,心里嘀咕着:‘男孩子的好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一些挖坑的破地方,他们甚至能和一堆烂泥玩一个下午。’一想到烂泥身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上礼拜也是他连拉带拽的拉我和他们那些男孩一起玩,结果被他们弄了满裙子的脏泥巴。
他神秘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尽量压着兴奋得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坟地!”说着还用手拢在我耳边悄声解释道:“我们今天中午都没回家,过去玩了很久呢!”
“坟地有什么好玩的?”我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男孩,虽说从小在一起长大,可还是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一个坟地竟然让他兴奋成这样,如果被别人看见兴许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宝贝呢!
他张开嘴正要说话,却把眼睛盯在我身后。我随着他的目光转过头,远处跑来一个小男孩。这个男孩就是刘杰的同桌,一个学习很好的男孩子王朋。王朋迅速地跑到我们身边,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们俩。
“怎么?”王朋神秘兮兮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杰,“你们俩这一天天的,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不说,还在这嘀咕什么呢?”
我们小时候可没有那么多心眼,连搞对象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只是如果班上传出谁谁喜欢谁谁的话,脸上会很难看,后果也很严重。至于怎么个严重法,谁也说不清,不过以后肯定会在班里会抬不起头。
刘杰冲我挑了一下眉毛,示意我记住他的话。然后一把搂过王朋,一边向学校走一边说:“咱们是关系那么好的同学,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中午啊,我们发现一个好地方……”
我苦笑着走在他们后面,刘杰这家伙何必告诉我让保密,估计他自己就能把全学校都通知一遍了。
一下午的四节课过得很快。课间休息也是男孩和男孩玩,女孩和女孩玩。我甚至忘记刘杰和我说的那些话。在放学铃声响起之后,我迅速的收拾书包准备往家跑。刚踏出校门就感觉有人拉我的书包,我回过头刚想骂人,却发现刘杰在冲我挤眉弄眼。
“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我一肚子的怒火突然不知道哪去了,奇怪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放学没等你,你生气了?”
他使劲摇摇头,却又叹了一口气,转头环顾四周低声说:“胡说什么呢?忘了我中午和你说那话了?”
我“噢”的一声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要带我去坟地。刚想找理由拒绝,王朋却从边上钻了过来。他也一把拉住我的书包,像刘杰一样四周望了望压着声音说:“走!大家都等着呢!”
王朋的话刚一说完,刘杰和他一人一边的拉着我的书包就往学校右边走去。我夹在两人中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如果当时懂得什么叫绑架的话,我一定会大声冲他们说:这是绑架!
两个人拉着我迅速的往前走着,过了学校的围墙一转弯。我就看见班上好多同学都前面正在站着。他们一看我们三个,急忙围了上来。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班里三十几个同学都在那等着了。
我同桌的女生刘娟娟,一看见我便紧紧拉住我的手,笑嘻嘻的冲我说:“原来你也让他们骗过来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刚还说呢,就我一个女生跟他们玩个什么劲呀!”
听了她的话我仔细的看了看,班里一共54个同学,所有的男生都到齐了。而女生只有刘娟娟和我两个,不过有女孩子陪我做伴就好了。一群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前走着,穿过一片长满野草的野地开凹,我们走到了一片坟地旁边。
这里的坟地是一片荒坟,有的大棺材就摆在地面上,甚至有一两副棺材是敞着盖放的!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夏天的炎热被野地的冷风吹散,温度一下变得清爽了许多。大家兴奋的商量着做什么游戏,有的说打石子战,有的说编草环、玩打杖。在讨论了半天之后,我们决定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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