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刚和我混熟的时候也挺闹的,但是我师傅从来不说她,我感觉——感觉我师父有点怕她。”
“那你知道幺姐是哪的人吗?”如果知道幺姐的出身,或许也能顺藤摸瓜。
“听口音她是南边的,当然现在你是听不出来了。小孩来了三个月的时候,我师父要摆香案正式收她入门。结果拜师礼头一遭,她还没跪下,祖师牌子就裂了,这事太忌讳了,我师父立刻把香案撤了,以后也没提过,所以她现在也不算我门下的。”
“她来了三年我师父就过世了,所以她学的法门不多,我教她她也学的心不在焉。但是她自有自己的道法,像道上说的,她就是一个邪字,害人的招式比救人多。”
钱钱凑过来:“你没问过她这都是跟谁学的?”
“当然问过,问不出来啊,她八岁前的事任谁都套不出来。后来啊,我师父死的时候一直闭不上眼睛,小孩就坐在他床边,跟他说你走吧我不恨你,我师傅才咽下最后一口气,我一度以为她是我师傅的私生女,但是——说实话俩个人长的一点共同点都没有。”
“行了,虫子死的差不多了,咱们下去吧。”成北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顾二背起迟爷,成南背着幺姐,我们一行人终于走出了这片山谷。
山谷的出口是一道漫长的隧道,在隧道的尽头围着一群人,我还以为又是那群不怕死的,可遥遥的却听见他们喊“顾参顾参”,原来是顾二的人。
人群涌上来把我们扶到车里,几辆挂着军牌的越野一路狂奔。
我早已筋疲力竭,在车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里,我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在这,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都是拿520粘起来的。
“醒了?”迟爷就在我隔壁床,正靠着床头削苹果。
“醒了,咱们回市里了?”我心想自己真是睡过了,怎么一点感觉度都没有。
“你看这不熟啊?没觉得自己来过?”迟爷笑了。
我四下一看,还真有点熟,床单上还印着南溪山医院,我什么时候回的桂林?
“本来是带你来检查的,哪知道你晕了一天一夜,我想回去也没人照顾你,干脆就把你留在这了。”
怪不得我头疼的厉害,果然是睡多了:“幺姐怎么样了?”
“她伤口已经缝合了,没什么大事,这丫头命硬着呢。”迟爷说着指指自己隔壁的病床。这间病房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幺姐还没醒过来。
“那二哥他们呢?”
“前天他们给老头抓住了,顾二他们去现场了。”
“抓住了?”我一惊:“怎么抓住的?”
“那老头想出桂林,在火车站排队的时候让人扣下了。”也是,赶上春运你坐什么火车啊?
“那问出什么来没有?”
“问什么文问啊,人都死了!那老头是去给自己和另一个老头买票的,被带上车的时候到挺老实的,结果给关到重监里趁人不注意自己招了一个百鬼嗜身,连具全尸都没留下。”
百鬼嗜身,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谁舍得把自己折腾着这样?一想起他住处的寒酸劲,我就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人没钱没身份的,还落了这么个下场。
“我们走的这会儿,咱老窝也让人端了。”迟爷接着说:“费了半天劲弄那个什么蛤蜊香,结果九龙莲台让人给偷了。”
“偷了?怎么……怎么丢的?”我腾地坐起来,那我玩这半天命不是瞎了吗?
“本来我是留少奶奶和她徒弟看家,真没想到我们走的当天下午就让人明目张胆的闯了进去,她徒弟死了,老太太自己倒是藏得严实没出事,这伙人大概和咱们在山谷里遇上的是一伙,顾二已经叫人去查了。”
“哎”我陪着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想先回趟家。”
“行,我叫人送你回去,这事也够难为你的了,剩下的我们自己来。”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要自己讲的,云南之行后我再也不想参与这种事了,就算是上面的命令我也拒不执行了,大不了不干这行,我宁可和歹徒拼命也不想再经历那些莫名的生死考验。我就是一个差米油盐的平头老百姓,此生最大的追求也不过亲人都健康自己有活路,我和他们是两类人,实在没必要纠结在一起。
“何在哥哥?你要出去?”我推开门,萨玛刚好回来,跟在她身后的是钱钱。小姑娘换上了便装,看起来挺干净利落的,我这才想起来萨玛怎么办?
“萨玛,你们去哪了?”迟爷看看钱钱,张口却是在问萨玛。
“迟爷你何必管着这么严啊,我不就是带她去玩玩嘛。”
“得了,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我警告你,萨玛是你七姐定下的人,你手脚老实点。”
“哦,何在,萨玛我给带回来了,她过几天跟我回东北。”
“有你照顾着我也放心。”我朝迟爷点点头,然后对萨玛讲:“萨玛,你要听迟爷的话,还有,钱钱这小子花花肠子可多着呢——”
“何在,我对你可不错啊,你怎么能这么说!”钱钱不敢顶撞迟爷,但是对我就不客气了,瞪大了眼睛瞅着我。
52书库推荐浏览: 凉情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