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轶愣了一下,然后说:“我知道啊,但是我必须取出我的一些东西,很重要的——”
“噢。”林飞用毛巾擦了擦手,走向严格桌子,打开抽屉,边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边对林轶说:“自从那辆自行车伤了你刘亮大叔后,突然有一天又回到了储藏室里。我看到后,就用一把大锁锁住了储藏室的门,再也没有打开过。呃,这些你是知道的。我怕村里的人担心,也就没有说这个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我想也应该没有事情了把。”林飞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递给林轶,“恩,就是这把钥匙。你去储藏室里拿你的东西把,出来的时候别忘锁上了门。”林轶接过钥匙,对父亲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门。
从客厅的门到院子里的储藏室不过五六步,但林轶感觉象是走了很长时间。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这段路如此之长的时候,是在弟弟死后不久的一天晚上。院子外公路边的路灯发出有如月光般地洒在院子里。仿佛鬼吟般地风声耳边不时地响起。那种诡异地感觉从此缠住了林轶的梦。
林轶面对着多次飘忽在梦中的储藏室的门,站住了。他此刻仍然能恐惧地记的,在梦中,这道门伴随着“吱吱哑哑”的声音自动地打开了,紧接着从储藏室里冲出一阵强烈地恐怖感,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然而,林轶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的,此刻什么也没有发生。而那道门理所当然的还是关着。
林轶定了定心神,慢慢地打开了门上的铁锁,然后轻轻将门推开了。随之展现在他眼前的是完全寂黑地世界。被禁锢多年的黑暗世界。林轶紧张地瞪大了双眼向里张望着,但现实地世界仍然是现实的,谁也不能把一间平平常常且狭小地储藏室当作什么奇异非凡之地。里面除了一堆破旧废弃地家具稳稳地立在那里之外,什么也没有。林轶一步步地走了进去,而黑暗一下子将他吞噬了。但他此时体内有一种力量,而这种力量曾经在那个有风的深夜当林轶第一次面对恐怖地自行车时,充满在他的心中。林轶晃晃头,努力使自己不去想以前的事情,然后打开手中早已准备好地手电筒,四处寻找着,他知道自己要寻找的是什么东西,但又不清楚找到它有什么用。浑身有一种冲动在催促他去寻找,而他相信,这种莫名的冲动是发自于理智。
林轶的心轻轻一震。
是的,看到它了。
林轶愣愣的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但他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前去,伸手挪开了堆在它上面的一个纸箱子,使得它完全呈现在自己面前。
破旧不堪甚至已经被严重锈蚀了的儿童自行车,红白相间。
林轶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这饿自行车。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周围还是那样死寂。车子一动不动,仍旧斜躺在一堆旧箱子上,仿佛等待着命中注定与林轶的这一次乡间。但废铁仍旧是废铁,丝毫没有任何异样,没有当年的气势,也没有能给林轶压抑可怖地气氛。此时,林轶心中渐渐涌起了一种莫名地失落,这次他回家的目的是想将这辆曾给当地带来极大恐慌的车子调查的清清楚楚。以及它为什么会动,为什么伤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在杀了一个名叫鲁帅的人后就立即潜回自己家的储藏室,然后甘愿被铁锈腐蚀掉。而在安里市的命案中离奇失踪又出现的田立明血衣,很显然与这辆自行车有着隐秘地关系。这要将眼前这辆车子调查清楚,那么对于得知血衣到底是什么也应该有眉目了。显然林轶不敢肯定能杀人的自行车与神秘地血衣有什么关联,但是如果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愿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发掘。而现在,自行车俨然就是一堆废铁了,毫无特别之处,而且丝毫没有当年从储藏室里逃出时浑身散发的一种令人万分恐怖的气势 了。就连经常在噩梦中见到它的林轶,现在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了。
他清楚地记着,在那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它逃出了储藏室。当时,本身散发着强烈地仇恨气息,好象整辆车子不是金属制作而是由浓浓地怨气凝聚而成的。每一次,林轶碰到它现身伤人的时候,他能强烈地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都仿佛是一种幽怨的鬼吟。但是现在,摆在林轶面前的这辆曾经不可一世伤人无数的自行车,与周围的废弃物浑然一体。
是什么原因使得原本一辆普普通通地儿童自行车能够行动自如,并且袭击了很多人。但有是什么原因使它身上的怨气一扫而光,又变回成一辆普通的自行车呢?林轶回想了一下,他最后一次见它伤人,就是在表哥所居住的化山镇当时,车子用它那高速旋转地车轮撞到了一个名叫鲁帅的中年男人,使他脑浆迸裂,顿时毙命。而林轶也确实感受到了,在车子杀掉鲁帅后,浑身所散发的幽怨地气息明显减弱了。如果大胆猜测的话,杀掉鲁帅,是使自行车能行动自如的动力,也是自行车行动的终极目标。那在杀鲁帅之前,它也伤害了很多人,这些受害的人们之间又难道有关系?鲁帅与这些人之间有着什么关系?
此刻,林轶心中的又有了新的目标。是的,这一堆废铁是死的,不能告诉你什么,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活的,舍去这辆自行车,直接调查这些受害的人们,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感到前方刚刚堵死的路又畅通了,等待着他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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