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名叫郑西跃的警察在警服上擦了擦手,然后热情地拉着林轶的手让他坐在板凳上,并把自己放到桌子上刚泡好的茶端给了林轶。林轶也不推辞,正好自己也感到口渴了,于是就喝了起来。喝完了,他问郑西跃:“毕业后你就回来了?怎么不跟我一起去安里市?”
郑西跃嘿嘿地笑着说:“虽然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又上得同一所警察学校。可以说,我和你经历啊,所学得知识啊基本上是一样样的,但有一样不相同,那就我不如你聪明,所以你可以去城市当警察,而我也只能卷起铺盖回家当个小小地民警了,呵呵——”
林轶听了郑西跃的一番自嘲,也笑了,说:“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刚才说的我可不信,我可记的在学校里你的成绩可比我好啊。”
郑西跃听到林轶这样问他,答道:“其实你也是知道的,我妈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不想远离父母,对他们也好有个照应啊。呵呵,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给自己定下的规定是父母在,不远游。”
林轶听了,连连点头。他之所以与郑西跃是好朋友,就是看重了他孝敬父母的品德。他知道,孝敬父母的人必定真诚对待朋友,难道连自己父母都不管不问的人会真心待人吗?林轶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家看望父母了,不免感到心中惭愧,加上今天自己坚持要走而伤了父亲的心,恐怕是林轶自己心中一辈子的痛,想到这里,他的脸有点发红。郑西跃没有注意到林轶表情的变化,而是看着林轶问他最近的情况。林轶就把自己在安里市的工作情况简短的说给了他。郑西跃听到安里市这几年的治安情况,对林轶说:“我好羡慕你啊,其实做你这样的警察才叫刺激。你看我,整天无事可做,只能管个王家长李家短的,或者是送报纸,哦,刚才我就去送报纸了。呵呵,你没有想到我整天在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把。”
林轶听了,淡淡一笑,说:“我那才不是什么刺激,而是忙死人了。相比之下,你的生活才是悠闲自得,其实我也很向往的。”林轶心里想,我要把安里市最近的治安情况以及那几个命案告诉你的话,就算拿我这个刑警队长的职务跟你换,你肯定不愿意。
郑西跃问林轶:“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是回家看望父母吗?”
林轶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我回来,主要是想到你这里查点东西——”
郑西跃一听,来了兴致。赶忙问:“什么,我这里也有你感兴趣的东西?说出来,看我能帮你吗?”
林轶想了想,问郑西跃,“你是否记的我们上高中时,化山镇里有一个名叫鲁帅的人,他最后被那辆自行车撞头而死?”林轶知道这里人都看到过或听说过那辆恐怖地自行车,所以对郑西跃提起这件事,并没有隐瞒什么。
“啊,”郑西跃听到林轶要调查这个,感到有些吃惊。“恩,我记的,因为这个我以后很少骑自行车了。哦,你调查鲁帅吗,我们这里可是有鲁帅的很多遗物——”
郑西跃苦笑了一下,说:“其实鲁帅这个案子是化山镇建立派出所以来最严重的案子,你想想,都闹出人命拉,难道还不应该重视吗。况且,鲁帅这个人很特殊,没有很多的亲人,只有一些八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所以他的遗物没有人来领,只能交给派出所保管了。有用的东西还好说,例如暖瓶,桌子椅子什么的,可以送给村里人用,但是他的一些私人日记就要由我们保存了——”
林轶听到派出所还保存着鲁帅的日记,就要求查看他的日记。郑西跃答应了他的要求,并起身去隔壁的平房里翻找鲁帅的那本日记。不大一会,郑西跃就给林轶带来了一本厚厚地硬皮笔记本。林轶刚接过笔记本,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人,对郑西跃说化山镇村头那里有人吵架,要他去处理。郑西跃让林轶在办公室里等他,然后随那人走了。
林轶在办公室里闲坐着无聊,于是就看起了鲁帅的日记。
“十月五日,晴。难得一个晴天,心情也难得不错。但是气死我了,主任竟然要求我明天拉一车石料到外地,搞得心情一天都坏透了——”
林轶心里一阵的沉闷,心想,怎么又是开大卡车的。他自己这么多年来,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卡车,因为这令他总是想起最让人痛心的回忆。林轶没有多想,继续翻看着。当翻看下一页的时候,林轶却吃惊地看到纸上是用圆珠笔乱画出来的如一团乱麻的线,而在中间却清清楚楚地写了一个“死”字,而写这个字时用力之深连纸也被划破了。“这是怎么回事?”林轶感到很诧异,连忙向后翻,但看到的全是白纸,一个字也没有写。他又连续翻了十几页,才找到有写字的纸张。
“怎么办?怎么办?连日期也不想去记了。噩梦啊,真希望自己突然醒来,发现这一切全是梦。但是我这是怎么了,开车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但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就让那两个星期的日记成为空白把。偶然听到临镇那个孩子叫小林,原来叫小林啊。那么可爱地孩子就这么被我开车撞死了——”
“啪!”日记本重重地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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